伊稚斜心道:“如此高手,国中无人能敌,只有向军师求助。军师武功胜他十倍,只要军师出手,定能为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我报却深仇。”在一张羊皮上,略述今日经过,叫人取来猎鹰,绑在鹰腿上,放了出去。
伊稚斜和任是非苦斗半日,实在是困得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回到中军帐,往龙床上一躺,睡了下去。伊稚斜精力大耗,倦得很,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他醒来,已是黄昏,佣人送上烤全羊,伊稚斜用过。
左贤王乌维进来报告,说军师派出八剑,保护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的安危,已到军中,等候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传见。伊稚斜知道八剑是军师的随身侍卫,深得军师真传,武艺高强,仅次于丁剑全,欧剑通和上官剑南。八人练有一套阵法,一旦施展开来,威力无穷,任他大罗金仙也难逃,心想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飞将军又算得了什么,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的性命无忧也,大是高兴,即刻传见。
八剑得令,进帐向伊稚斜施礼,道:“八剑奉军师之命,前来听候差遣。”伊稚斜道:“金大,你们来了,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无忧也。军师可好?”八剑姓金,以排行作名。金大道:“谢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挂念,军师无恙。军师说,请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放心,他老人家三日后赶来和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相会。”伊稚斜道:“军师到来,破中原易如反掌。今晚祭过月神,明日就兵发南朝。”
祭月神时刻已到,伊稚斜率领群臣,八剑紧随身后,出了中军帐,来到祭台上,面东而立,候月神出现。过得片时,月亮露出一点点脸面,伊稚斜率群臣跪下,祝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明日兵发南朝,破灭中原,臣华夏,月神眷顾,露笑脸,示天机。”祝毕,月亮又露出了不少,渐渐地露出了一半,只要再过得片时,月亮全部露出,就算礼成,明日可兵发中原去者也。
远处一个声音清清楚楚传来:“匈奴兵将听着:老子是飞将军,要七进七出连营,想活命的就给老子滚得远远的,不想活的,就来和老子大战三千回合。”伊稚斜大吃一惊,心道:“飞将军又来了,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有性命之忧。”向八剑了一眼,提着的心之放了下来。金大道:“请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放心,八剑誓死保得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万全。”伊稚斜道:“八位忠心,本单于定会有赏。”八剑喜道:“谢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
伊稚斜就要调兵拦阻任是非,肚子又疼起来了,知道这个特别厉害,不敢有所耽搁,忙往树林里钻,一边跑,一边解裤带。一到树林,蹲下就拉,一时间,臭气迷漫,难闻难捱。八剑身负保护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安危重责,紧跟身后,臭气自是闻到了,有心掩鼻子,眼前之人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要是捂鼻子,太也不敬了,只有硬挺。
伊稚斜一跑,群臣争先恐后跑下祭台,竟是无一人留在台上,恭候月神,对月神太也不敬。这是匈奴开国千年来,从所未有事也。早上拉在裤裆里的,跑得更是快了,恨不得自己有四条腿。
伊稚斜拉完,已是任是非制服数千兵卒,烧掉帐篷的时候。回到祭台上,抬头望天,月亮已出来了,被一片乌云遮住了,不知是盈还是亏,不知月亮盈亏,也就不能确定是否出兵。伊稚斜恼恨不已,向群臣望去,群臣和他一样,忙着拉,也不知月神出时,是盈还是亏。群臣不敢和他目光相接,低下头颅。
伊稚斜正要训斥群臣,帐篷尽皆着火,火光烛天,军中失火,第一大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调集军队,挡在他身前,以防飞将军来取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性命,虽有八剑保护,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刚刚布置妥当,任是非已纵马冲到跟前。任是非喝道:“伊稚斜,你奶奶的,你这些龟子龟孙,怎是老子飞将军的对手。想活命的,给老子滚得远远的,不想活的,就上来和老子杀他奶奶的三千回合。”双手握棍,砸将下去。匈奴兵将对任是非是又敬又畏,哪敢挡他去路,纷纷闪避。伊稚斜不住地喝阻,军心已怯,哪里阻挡得住。别说伊稚斜只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就玉皇大帝,天王老子,天骄我也顾不上你了,还是天骄我的性命更重要。
金大见势不妙,一个健步冲了出来,喝道:“布阵。”其余七人忙站方位,企图把任是非围在中间。任是非骂道:“你这龟子龟孙,你奶奶的,布你奶奶的狗屎阵。棍。”当头一棍,向金大砸去。任是非力大棍沉,来得迅猛,金大大吃一惊,要避已是不及,百忙中,低头缩身,长剑一递,贴着铁棍,径削任是非手指。
金大变招迅速,大出任是非意料,心道:“他奶奶的,哪来的硬爪子?”也不及细想,右手单手握棍,左手用出劈空掌,遥击金大,紧接着化掌为指,运起天机指力,中指一弹,一缕指风,点向金大右肩。
任是非内力浑厚,一掌之出,气劲若山,金大呼吸维艰,想运内力抵挡,已是不及,被劈空掌力打得飞出三丈,摔在地上,右肩一疼,被天机指力点中,血如泉涌,再也握不住长剑,手一松,长剑掉在地上。天机指力有洞金穿石之威,要不是任是非手下留情,金大右肩已废。
任是非打伤金大,冷冷地道:“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提起铁棍,用出横扫千军,向其余七人砸去。金二七人刚刚站好方位,把长剑抽在手里,任是非铁棍已到,哪里还来得及布阵,闪无处可闪,躲无处可躲,只得用长剑硬接铁棍。任是非手中铁棍,重约两百斤,长剑又怎抵挡得住,呛啷之声不绝,长剑震得寸寸断裂,七人虎口开裂,连剑柄都握不住,胸口郁闷,似被泰山压住一般,好不难受。
八人一招未交,就被任是非打败,惊得目瞪口呆。金大脑袋转得快,惊呼道:“上清真气,天机指力。”任是非道:“你知道就好。”金大道:“你是……”任是非道:“老子是你爷爷。”
伊稚斜道:“原来是任少侠大驾光临敝国,本单于先前不知,多有得罪,还请原谅。”向任是非施礼。任是非心道:“这蛮子的脑筋还转得不慢。”道:“你既然知道老子来了,还敢得罪老子,你奶奶的,你的胆子倒也不小,自是不能原谅你这狗屁不通的狗单于。”金大这才明白过来,惊道:“你是任是非?”任是非得意洋洋地道:“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任是非多次破坏刘安大事,刘安向嬴复和伊稚斜求救,请求派人追杀任是非。嬴复及伊稚斜亲信,多有知道此事者。金大心想任是非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娃娃,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哪知大谬不然,百闻不如一见,一见之后,方知任是非武功高强,机灵古怪,远过传闻。
伊稚斜心道:“说请你原谅,不过是场面话,你却打蛇随棍上,还当真了。”道:“少侠不肯见谅,本单于甚是惶恐。还请少侠进帐,本单于聊备薄酒,向少侠赔罪。”
任是非骂道:“伊稚斜,你奶奶的,你打啥主意,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宴无好宴,你想要老子打消和你作对的念头,做你奶奶的清秋大梦。老子是任是非,一言九鼎,要和你这狗屁不通的狗单于作对,自是要作对到底。伊稚斜,你奶奶的,你要是有种,就来大战三千回合。”
伊稚斜双眼一亮,道:“日间我们不分胜负,挑灯夜战,再来打过。”
任是非嘴一撇,道:“伊稚斜,你奶奶的,你别做梦了。要比,就内力拳掌,兵器,暗器,箭术一起比,那才叫好玩。一味凭力气蛮打,那叫屁本事,乏味得很,你一个人慢慢打,老子可不奉陪。”
任是非和伊稚斜斗了半天力气,早就乏味了,想换换花样,寻些乐子,说不比力气就是不比。伊稚斜和他斗了半天,对他的脾气也有些了解,激他道:“任是非,你要是怕了的话,不比也可以。传到江湖上,说你被本单于打得不敢应战,还有脸面?”
任是非怒道:“伊稚斜,你奶奶的,你少用激将法,老子会怕了你?你要和老子比力气,老子偏不和你比,要你阴谋不能得逞。”
伊稚斜道:“任是非,你怯阵了,不怕江湖朋友笑话?”任是非道:“你奶奶的,要他们不笑话的办法有的是。”伊稚斜知道他机灵古怪,说不定真有办法也说不定,忙问道:“你有什么办法?”任是非得意洋洋地道:“那还不简单,老子把你宰了,是你怯阵,还是老子怯阵?”教训伊稚斜道:“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你这单于怎么当的?”嘲讽道:“真他的妈笨。”
伊稚斜原本要激得任是非如白天一样,和他比力气,哪知弄巧成拙,任是非不仅不比力气,还要杀他。任是非取他性命,正是他心中所忌,大惊失色,颤声道:“任是非,你怕了本单于就明说,用不着找借口。”任是非道:“你奶奶的,你少放狗屁,老子偏不和你比力气,要你高兴不起来。老子是任是非,为啥要让你高兴?”又道:“棍。这一次,你尽管用狗头来挡老子的铁棍,老子会不会手下留情?”一拍天马,向伊稚斜冲去,举棍就砸。
伊稚斜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用脑袋去接任是非的铁棍,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跑。明知此举大损颜面,性命交关,颜面又算得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