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跪,那洛儿将必死无疑!
这番故弄玄虚,说到底,他想惩治的人,是她!
可是,到了这样的局面,她也只能点头受了这酷刑!
悠悠的,夏微澜听到了自己沙哑的声音:“我跪……”
苏嬷嬷面无表情的颔首,目光冷扫向旁侧的众人,声似冰锥地冷声道:“你们两个,还不请侧妃老实跪下!”
话音一落,两位身材彪壮的大汉,左右架住夏微澜的臂膊,轻易将人拖到那针板前,向她的膝盖窝用力一踢,她双腿一软,人被重重地压了下去。
当膝盖骨撞上密密麻麻的针尖时,夏微澜清晰地听见皮肉开裂,骨骼被戳破的声响,她感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磕裂碾碎了,痛不欲生。
与此同时,无法抑制的惨叫从口逸出,凄厉的嘶喊划破夜空,仿佛带着回音,一波一波的蔓延,从天际中传扬开来……
针尖刺入,一点一点地,撑破外面的肌肤,向皮下的血肉,狠狠地扎去,表皮和血肉,被生生撕裂凿开的那种痛,侵袭了她全身的感官神经。
她感觉到粘稠而温热的液体,正从腿下数不清的针孔中,迅速的向外流逝。
隔着一层衣料,很难看出那长针刺得有多深,只能依稀从小腿处,不断流出的汩汩鲜血中,从她撕心裂肺的绝望嘶喊,惨白如雪的容颜,以及不断颤抖抽搐,直至痉挛的娇小身躯,能够看到一种锥心蚀骨、难以言喻的剧痛。
她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双腿,细密的铁针,深深的钉入,密不可分的惨状,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被剥皮穿骨的惨不忍睹。
殷红的鲜血,沿着被戳烂的皮肉,汩汩的往外流逝……
血,染红了满是针尖的木板,越积越多,直到没地方去了,从木板上溢了出来,汇成一条蜿蜒的血色小溪,向下缓缓流淌……
鲜红妖治的腥红,在脏黑的地面上,煞是怵目惊心。
而伤口处,不仅仅是痛楚,隐约传来被烈火炙烤的灼烫感,蚀人心痛。
那一刻,夏微澜明白了,那针身上红艳艳的颜色,是涂了盐巴和辣椒油。
她快要无法呼吸了,一阵热潮冷汗,瞬间遍布全身,汗湿了她的衣襟,豆大的汗珠,在额际上凝结,悄然落下……
背上,再次承受两名大汉的重力施压,无情的铁针,更深刻的锥进她的血肉!
一股如凌迟般的剧烈疼痛,猛地袭卷着她的神经,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煎熬,她仿佛,跌入了无底的深渊中,万劫不复!
再也隐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扑籁籁的落下,湿了衣襟,寒透了心……
她的身体承受不住了,一阵一阵地痉挛,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
绝望的嘶喊声,仿佛承受着来自地狱一般的酷刑煎熬,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不可抑制的迸出,“啊……啊……啊……”
渐渐的,尖锐的声音落下了,变得嘶哑的悲鸣,似孤雁哀啼,声声泣血。
夏微澜感到头晕目眩,痛彻心扉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
针上裹着盐和辣椒油,对于伤口来说,那是一种极致的煎熬折磨。
血水因为盐的加入,似乎流得更快了,而辣椒油的刺激,让她浑身燥热,火辣辣的痛楚,慢慢地向上蔓延,所到之处,仿佛被火烧般难受。
实在承受不住这酷刑,一遍遍的挣扎,一遍遍的哭喊,却丝毫没有让苏嬷嬷动容。
她冷厉的视线和神情,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众人看到痛苦惨叫的夏微澜,被她凄厉且惨绝人寰的声音所影响,仿佛自己也受到这种酷刑对待一般,浑身不寒而栗。
转看向苏嬷嬷的眼眸里,多了一种畏惧的光彩。
苏嬷嬷本是太后身边的婢女,也是太后最得力心腹之一,为人阴冷、狠戾无情。
后来,不知在宫中犯了什么大错,其罪当诛,太后心生不忍,央求晋王爷将她力保下来,苏嬷嬷来到晋王府后,亦没有改去往日森冷残酷的性格,在王府中横行无阻。
被她凌厉的视线一扫,脊背不禁盗出一层冷汗,遍体生寒。
夏微澜声音嘶哑了,尖叫慢慢地变成了呜咽,汗湿的发丝粘腻在颊侧,部分青丝在痛苦挣扎中凌乱,散落到肩侧,疼得几乎失去知觉。
痛楚,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忽地,似乎到达自身能承受的,夏微澜一口气没提上来,头无力地向胸前一磕,就这样晕死了过去!
行刑的家仆都看得有些不忍了,王爷只是说让侧妃受点教训,可没说要用刑致死啊!
不安的眸光,向苏嬷嬷瞟了瞟,诺诺说道:“苏嬷嬷,夏侧妃已经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