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不认罪。来啊,要他划押!”郅都右手一挥,曹属带着竹简、笔墨过来。
丞相府,曹操一脸的阴沉:“典伟,你所说属实?”
“丞相,我也不想信这是真的,可全是真的。”典伟叹口气,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惋惜之色:“他们众口一词的说是公子打死了人,我要不信也不行。”
“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曹林是我的儿子,他们要是诬陷好人,我不会饶过他们。”曹操右手一握拳,眼睛猛的瞪大。
“丞相,我说过了。他们说,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有人指天誓日的发誓,这能假么?”
曹操沉默了,典伟探查的情形与他所想相差太远。曹林真要是闹出人命的话,他虽想救人却也救不了,毕竟是刘协盯上的案子。
“丞相,我们现在怎么办?”典伟讨主意了。曹林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么大的破绽,可是,以前的曹林名声太坏,说出去无人相信,明明是冤案,还百口莫辩。。
“我要验看死者的尸身。”曹林只踢过那人一脚,他身上的伤是别人打的,说不定能看出端倪,找到破绽。不到最后时刻,曹林是不会放弃的。
无论汉朝,还是现代,不让人心中有冤屈,这是断案的铁则,郅都一时语塞,略一沉吟道:“你既有心,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去把死者的棺椁抬来。”
差役领命而去,审案暂停。死者的尸骨没在京兆府,需要点时间。时间在无声中流逝。正等间,曹操带着典伟大步而来。曹林看见曹操,心中一暖。虽然曹操把他交出去了,让人很伤心,他现在能出现,算得上是亡羊补牢,未为晚矣。更重要的是,他可能查明了真相。
“见过丞相!”木云离席起身,迎上来向曹操施礼。
曹操还礼:“见过大人!”就快步来到曹林身边,把曹林一打量,还好没出什么问题:“林儿,委屈你了。都是为父不是,为父不能救你。”
曹林心中咯噔一下,曹操接着道:“为父查过了,那人的确是你打死的,人证物证俱在。为父此来,虽无法救你,却能全父子之情。林儿,你放心,你母我会善加看待。”说着说着,曹操虎目中涌出了一些泪水。
这是交待后事,曹林僵立当场,原本以为曹操能查出真相,没想到他也没有查出来,凶多吉少了。能不能脱却此难,就要看能不能从死者的尸身上找到疑点。
“谢阿父!”曹林苦涩之极,勉力笑笑。
曹操踱到乔伟跟乔云儿面前,略一打量,暗叹一口气,如此美貌的人儿,怪不得我儿会动心:“曹林虽是我儿,他触犯大汉律法,我自会还你公道。若是你们蓄意而为,诬陷好人,休怪我无情!”曹操的声音平静,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势,让人心悸,乔云儿结巴:“丞相、放心,绝无冤屈!民妇所言,俱是事实!”
曹操木然的走到一旁,跪坐在木云为他准备好的矮几上。典伟站到他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几个差役抬着棺椁而来,放在地上,不等郅都吩咐,撬了开来。木云离席起身,走到棺椁旁站定:“曹林,你不信,自来看得真切!”
曹林、曹操、典伟三人走到棺椁旁站定。曹林一望,死者不愧有个“丑”字,还真是长得不敢恭维,大耳、塌鼻子、小眼睛,短下巴,粗糙的面容好似老树之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郅都挽起袖子,洁白的手臂露了出来,揭起死者的深衣,指着身上的伤痕:“这里,这里,一共十四道瘀伤,曹林,你可有话说?”
此时,曹林握住死者的右手,入手冰凉,略一检视,冲乔伟道:“你过来!”
乔伟有些惊惧,不仅没有过来,还向后退。
郅都眼里精芒一闪:“曹公子发现了什么?”
曹林没有回答他,而是厉喝一声道:“乔伟,为人不作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要是你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何以不敢过来?”
乔伟略一迟疑,在众人的瞪视中,颤颤兢兢的走了过来。
“乔伟,我曾得高人传授沟通阴阳之术,我马上施法,与死者沟通。谁杀死他,他自会告诉我,你可有胆一试?”曹林冰冷的声音响起,仿佛玄冰在撞击,让人心头生寒。
“我我我……”乔伟结巴了。
“要是你没做亏心事就敢试,你做了亏心事就不敢试。”曹林拿话僵住他。
乔伟和乔云儿对视一眼:“你试吧,我不怕!”说是不怕,却是颤颤兢兢,大有随时后退的打算。
木云眼里的光芒不住闪动,在尸身上打量一阵,又在乔伟身上打量,最后打量曹林,却找不到头绪,不明所以。
曹操和典伟对视一眼,曹操的剑眉一挑,虎目猛的瞪大了。
“乔伟,我在阎罗王那里告了你一状,阎罗王要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炼化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曹林突然之间好象一尊傀儡,机械的说话。
这声音一入乔伟之耳,仿佛火烧了**一般:“姑夫!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