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官就明白了,虽然折子上,通篇内容看似合理,但是其中诸多地方却多有悖论。”
“太傅可是指其中地形地貌?”江月问。
“郡主既然知晓,又为何写出这样的折子,难不成在糊弄我们?”
见周庭气得拂袖,江月慢条斯理地说:“太傅眼界莫要太过狭隘,纵然太傅博览群书,殊不知有一句话叫做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太傅可曾想过书乃是前人所著,距离今时今日又经历了多少个春秋,日转星移,沧海桑田,没有什么是一层不变的。”
“抛却书中所言,太傅可知现在江南一代地势如何?位置如何?洪水发量如何?洪水流向如何?河流去向又如何?”
“太傅又是否知道江南为何频发洪水?而且又为何一年比一年严重?”江月的目光落在周庭的身上,“敢问太傅,可曾认真思考过这些?”
周庭嘴角微微抽动,江月问的这些在书中都是一些常识问题,闭着眼睛都可以回答出来,但是去了书,他却浑然不知。
“本官是不曾了解过这些,难不成郡主就知道?”
“正是。”江月点点头,“本郡主有幸曾在南边带兵,也可以看作在江南生活过几年,自然对它的地形地貌,更加熟悉,也是应地制宜写出的这份折子。”
“太傅对折子中若有不理解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江月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庭本就是有心为难江月,自然会毫不客气。
他将其中他有疑惑的地方通通以刁钻的方式提出来。
但江月也不是全然没做准备,一一完善地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一番舌枪唇战之后,朝堂众人对江月早已不是那浅薄无知的印象。
周庭也心中暗暗佩服,只是他作为朝中老臣,又怎会拉的下脸承认自己能力不足。
“虽然郡主对此皆做出了合理的解释,但毕竟是纸上谈兵,不足以让本官信服。”
江月见周庭已然松口,遂紧跟着道:“三个月,以三月为期,本郡主自会将江南水患治理妥帖,如若不然,江月提头来见。”
江月此番大胆的行为引得朝内一阵喧哗。
军令状?江月竟然敢立军令状?
难道她不知道水患这种东西全看老天爷,要是运气不好,遇上着三个月接连下雨,那江月此行将必输无疑。
皇上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面露难色,他不是不相信江月的办法,而是天有不测风云,三个月未尝太短了些。
“请皇上下旨。”
皇上见江月心意已决,这才开口,“授尚书府嫡女江月为都水司,明日前往江南,此外赐都水司尚方剑,事出紧急,可先斩后奏。”
皇上心知江月此行必当困难重重,但愿尚方剑能给予她一些便利。
“谢皇上,臣定不负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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