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生死,隔着恐惧,隔着担忧,大半年的等待已让她心力交瘁,没力气空等了。
做完自己想做的、能做的一切,日后也许还能平静。
否则,她恐怕会被这沉重的心绪折磨得疯掉的。
唯有出此下策,否则此行也只能是与他相见,无法如愿。
末了,她熄了灯,坐到床上,滑入锦被,揽住他。
飞雨到了院门外去守着。
因为心绪不平静,是以,她没有留意到一直躲在暗处观望着院内动静的蒙面人。
——
季青城醒来的时候,最先意识到的就是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人。
“昔昭?”他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语声带着几分慵懒。
“是我。”她寻到他的手。
玫瑰的香气,温软的身躯,紧紧的依偎……
季青城现在很不好过。
体内一股子邪火胡乱冲撞着,让他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想起来龙去脉,意识到迷药只是她的第一步,几乎有些恼火了。
“你……”
刚要说话,她的吻温柔落在他双唇。
怀里的是他爱得义无反顾的人,再加上媚药的作用,如果还能全身而退,他这一生,就不需要建功立业了,完全可以当圣人了。
圣人不会被自己深爱的人这样算计,而他却是真真切切地在经历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你这傻孩子……”他带着些火气,惩罚性地咬了她的唇瓣。
真正被惩罚的却是自己。火焰在他血液中燃烧起来,蔓延至全身。
卫昔昭一个字也不再说,只是一味温柔地吻着他。宛若羽毛般轻柔的双唇,落在他眉宇、面颊、唇畔、颈项。
她微凉的小手,探入他衣襟,寸寸游移。
对与错、进与退之间,季青城觉得自己要被她逼疯了。
他凝聚全身力气要推开她起身的时候,她已褪去绫衣。
他的手,落在她心口处。
“你的衣服鞋袜,我已经让飞雨带到别处了。”卫昔昭笑盈盈地撒谎,随着他坐起身来,跨坐在他腿上,“走不了,也不需走。青城……”素手解开他中衣,埋下头去,轻咬他。依然温柔,却不停止。
要推开她的手势变为拥紧,他已不能控制自己。
她温柔地道:“青城,我求你,好么?”尽显妩媚,又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伤悲。
季青城觉得喉间腥甜越来越浓。
这是能取人性命的胭脂甜、深情苦。
他竭尽所余全部力气,将锦被围在她身上,将她按到一旁,侧开身去,吐出一口鲜血。
卫昔昭被吓到了,万般惊慌地要起身去找飞雨,想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季青城阻止了她,径自下地,寻到一杯已然冷却的茶,用来漱口,之后又对她解释,“放心,小事而已。”
卫昔昭还是赤脚下了地,走到他面前,忽然无助地哭了。
“你怎么就不能成全我呢……你只想着为我好,可那种好太重了,我不要,我就是不要……你就不能依我一次么?季青城,我求过你什么?”
“你是怕我为此招致祸事么?不会啊。我有应对的法子,我没有的话,还有飞雨呢,你怕什么?你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就算凯旋而归也不会娶我?那样你就更不该犹豫了……你给我个结果,让我日后能心安一些、踏实一些都不行么?”
“你给我个念想就好了,为什么宁死也不肯答应我这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