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语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这次却很是看重。因为在闺阁久闻卫昔昭与季青城的轶事,视为佳话,这次知道夫妇二人定会前来,便在着装与心绪上都郑重谨慎几分。
喜宴上,并无意外,陆剑语见到了卫昔昭。
她看到的女子,并非寻常贵妇的那份雍容骄矜,相反,宛若未出阁的遗世**的少女,言语柔和妥当,却字字句句透着有礼的疏离淡漠。
这该是性情使然,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出的。
陆剑语没有卫昔昭的清丽飘逸,却自知有着灿若春花的美艳绝伦,言语却最是柔和亲切,相比之下,她不觉得矮人一头。
只是——原本是想与卫昔昭多攀谈一会儿,却在交谈几句后便敛起了这份心思。再说下去,就只能是她自己唱独角戏找话题,卫昔昭高兴就应一句,不高兴就只是似笑非笑——那岂不是要显得她有意巴结了?何苦来呢?自己又不比她地位低。
落座后,她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生了些情绪,实在是没有平时的对诸事不以为意。
招人爱或招人恨的女子,就该是卫昔昭这般吧,她什么都不需做,旁人却会被她牵动情绪。
这样的女子,见了就罢,日后还是少见为妙。陆剑语这样想着。而喜欢这种女子的季青城……她摇了摇头,猜测着性情必然也温和不到哪里去,又是杀人如麻的冷面将军,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见到季青城,纯属偶然。
喜宴将至尾声时,陆剑语原本已坐轿走了,半路却发现腕上的手串不知何时遗落了。想了想,也只能是丢在了宁王府,便命人将轿子掉头,回去寻找。
找到手串之后,出了垂花门,陆剑语听到一声妇人的呼唤:“季将军留步!”
季将军,季青城?
她不由循声望过去。
宁王妃正走向一名身形颀长、俊美至极的玄衣男子。
“尊夫人被我强行请到了房里,我想着与她说几句话,怕将军怪罪,便前来告知一声。”
季青城一笑,“王妃又何须亲自过来。”
漫漫一笑,已是风华绝代。
语声醇和醉人,一丝沙哑,几分慵懒。
心魂便被这惊鸿一瞥勾了去。陆剑语呆滞原地,只凝眸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男子。季青城又与宁王妃说了什么,她完全不知。
——
卫昔昭与宁王妃相谈甚欢,因为有着一面之缘,也是因为投缘。
这位王妃,在外其实以彪悍著称,不接触一番,谁也想不到她待人很是温和有礼。
此刻,宁王妃眉眼带笑,“方才去和季将军说了你在我房里,你就安心多坐片刻,之前,我也不好冒冒失失去找你说话。”
卫昔昭抿唇一笑,“王妃这番话,着实让妾身受宠若惊。”
宁王妃便呵呵笑道:“你我之间,就不要说那些虚话了。王爷这些年,最是无风无浪,可这意味着什么?你是明白人,自然晓得这虽不是坏事,却也不是好事。我们已经是亲戚了,什么话我也就不遮掩着说,你不要被我的直性子吓到就好。”
其实谁不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呢?卫昔昭的笑容便又多了几分诚挚,“日后昔晴就要交给您教导了,还望您多担待她几分。”
宁王妃满口应承下来,“放心,我自是不会亏待了她。”
终究不是寻常日子,卫昔昭又坐了片刻便告辞,允诺过段日子便上门做客,宁王妃才没有阻拦,亲自送出了垂花门外。
路上,季青城道:“王妃也不是太顾忌礼数之人,昔晴日后在王府定能过得如意,你尽可以放心了。”
“是啊。”卫昔昭把余下的话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