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亭亭玉立的人了,石榴红的裙衫,红宝石的耳坠,皓腕纤细,柳眉杏眼,专注的样子格外悦目。如若含苞欲放的花朵,清新,灵动,艳丽。
到今日才忽然意识到,她的五妹已经出落的这般出色,来日不知要倾倒多少少年郎的心。
卫昔昭轻咳一声,笑盈盈走近。
“大姐!”卫昔昤抬头笑了起来,放下画笔,迎上去握住卫昔昭的手,“父亲今日给了我一些新茶,快坐下,等着尝尝味道。”之后吩咐丫鬟去沏茶。
“你倒是安分起来了,全不似以往。”卫昔昭先看了看画作,连连称赞。
卫昔昤抿嘴一笑,“这几日都在学着画山水花鸟,父亲说还不及大姐的一半。”
卫昔昭失笑,“别只听父亲的话,他怎么不说我画的人物还不及你的十中之一?”
“父亲说了,”卫昔昤板起脸,学着卫玄默的样子说话,“你大姐不爱学那些罢了,再者说,你画的那些人物肖像又有什么看头?”
卫昔昭被引得笑出声来,“这调皮鬼,敢情是你早就和父亲理论过了。”
“自然要理论啊,”卫昔昤睁大了眼睛,“虽然心里承认比不得大姐,可听父亲那么说,心里就总是别扭得很,总忍不住和他争辩几句。”之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和父亲争辩最没个意思,他占理的时候,总要把人训得什么似的,他不占理的时候,就大手一挥撵人出去,多不讲理。”
卫昔昭又是一阵笑,也由此听出了门道,如今父亲和五妹的父女情已是节节高升,否则,以父亲那个性子,他若不喜谁,是连训诫的话都懒得说的。之后,问起了萧龙泽,“楚王可还过来指点你作画?”
“来过,只是他也怕父亲,不敢每日登门的。”卫昔昤忍俊不禁,“我长这么大了,就还没见过不怕父亲的人。”
不怕父亲的,卫昔昭也只见过一个萧晨逸,只是如今已不在了。
看过五妹,又回去和许氏打听了卫昔晧的婚事,听说顺顺利利的,卫昔昭完全放下心来,赶在日落之前回了摄政王府。
瑜哥儿又在这时睡着了。
卫昔昭又埋怨季青城:“你怎么又让他这时候睡着了?夜里他不睡怎么办?你陪他玩儿么?”
“交给我就是。”季青城笑。
卫昔昭乐得撒手不管,用罢饭径自歇下。
这日之后,季青城真的闲暇下来,只在每日上午去银安殿处理诸事,之后便陪着卫昔昭或是哄着瑜哥儿。
卫昔昭是听飞雨说起,才知道萧龙淇在流放途中染了急症死了。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都知道所谓急症恐怕与萧龙渄脱不了干系。
——
这日,太后心情愉悦而又隐隐觉得不安。
裴孤鸿将七名嫔妃送回来了。在此之前,这七名女子都被日夜留在南苑陪伴萧龙渄。
七个人,一个有了喜脉,六个目光呆滞,笑容痴傻。
后者让太后不安,而前者自然是天大的喜讯。
传脀旨通传后宫、册封有喜的女子为妃之后,太后想起了如今的太子,心头一沉。
已经有了太子,如今萧龙渄再有多少皇子又有何用?
当务之急,是要除掉瑜哥儿!
即便是怀孕的妃子出了闪失皇子不保,也不怕。到那时,还有嫁给萧龙洛为王妃的陆剑语。
她只是需要一个萧氏皇族的子嗣,至于是萧晨逸哪个儿子的血脉又有什么关系。只要陆剑语是景王妃,萧氏子嗣就不是难题,而这门婚事又是萧龙渄亲口赐婚,不会有变数。退一万步讲,即便有波折又怕什么?她这一朝太后,还保不了陆剑语的周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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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若要动瑜哥儿,就意味着与卫昔昭、季青城为敌。
季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