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想到,方才他昏倒前疼到看不清东西,他唇瓣轻轻颤了一下。
他不是困倦。
是太疼了。
他嗓音还是哑着。
“不想睡。”
沈觅“哦”了一声,“随你。”
沈觅在脑海中问:“亲密值是多少了?”
“90。”
还是90。
他都那么难过了……沈觅闭了一下眼睛。
怎么会有越棠这样的人。
沈觅咬紧了牙关,脚步转向越棠身侧就要走回房间。
越棠忽然侧身,用完好的那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殿下。”
沈觅手臂僵住。
“我知道殿下只是想要梅承雪口中的消息,我可以帮您审讯。”
越棠知道,沈觅留下梅承雪是为了获得梅承雪口中的消息,可她让梅承雪在身侧。
巨大的落差在心底叫嚣着,好像有一团火在胸膛中燃烧着,让他又疼又嫉妒。
他嫉妒。
梅承雪凭什么。
“殿下,我也很有用的,不会比梅承雪差,您知道的。”
“殿下想要什么消息,我可以去查,殿下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全力以赴……”
他真的比梅承雪好用多了。
越棠嗓音哑着。
沈觅垂眸。
他的手指也几乎失了血色。
前世堂堂的南朝之主,论有用,谁比得过他。
沈觅从来都没想过把越棠当作工具来利用。
她深吸一口气,默诵了几句方才看的清静经。
她决定的事,干干脆脆,不能拖泥带水。
沈觅说不出什么狠绝的话。
她轻声道:“你和梅承雪不一样,你的身体撑不住,越棠,你得学着顾好你自己。”
“越棠,你就不要让我困扰了。”
越棠唇瓣失了血色。
沈觅将他的手推开,越棠从没有用大一些的力气禁锢过她,这次却比往常用的力气都要大。
沈觅推了一下,没有推动。
她垂眸看着两人交缠的手指和衣袖,用空着的右手将左手往下压,直到将手用力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