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进:“李姑娘一路辛苦,应该很累了吧,随我进屋吃点东西再说吧。”
屋内虽然算不上金碧辉煌,却也是装饰得十分的奢华,显然,主人不是一般的有钱。田进安排李素素在桌前坐下,自己却转进里屋,去找人为她准备食物。
所有的一切都未见异常,这里分明就是聚义帮的据点,但是他们却对李素素文质彬彬,丝毫没有半点轻薄之举。要是照此下去,即便她明知道他们是坏人也下不了手,何况这里情况也不能单凭田福的一面之词来判断。她决定,先住下,再见机行事,少不了要对这里做一番详细调查。哎,真麻烦,她越来越不想管这档子闲事了,倘若是路见不平,还好处理,冲过去痛痛快快几下就收拾干净。这种磨死人的猜测、分析、调查,真的很烦,但是,谁能那么碰巧,能在坏人作恶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呢。
屋内走出两名年轻女子,云鬓高盘,身材窈窕,容貌十分美艳,想必是那田进的妻妾。前面那个叫刘芳,看上去二十多岁年纪,身穿白se衣裳,端着一个红漆的盘子,上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另有一副jing致的竹筷。旁边还有一碗青菜。她身后的那名女子叫郑尚香,约二十来岁年纪,穿红se衣裳,端着一盘菜,有红烧鱼,萝卜炒肉等。
她们七手八脚地把饭菜在李素素面前摆好,又摆上一壶热茶。刘芳行礼道:“李姑娘,请慢用。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们说。”
这下给李素素出了一道难题,她有心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和容貌。只是,这样她就必须装模作样地吃点东西,而且居然是荤菜。“该怎么办?”刘芳,郑尚香二人,见她犹豫不决,也不催促,各自转身走了。而那个田进也没有再来,屋里就剩下她一个人。这分明是给她一个验毒的机会,好让她放心吃饭。
李素素取出金针,逐个检查过,包括茶水,饭菜,全无毒。想来这一家子并无加害她的意图。收好金针,摘掉面纱,只得勉强夹些青菜拌着米饭吃。为了装的更像一点,也硬着头皮吃了一点点荤菜,保证每样都被她动过筷子。她心里明白,作为一个平凡女子,吃的少很正常,但是一点都不吃就会引人怀疑。所以,趁着没人,她想尽快吃完一大半碗的饭就算完事,以便快点遮住自己的容貌。还是迟了一步,她正在吃饭的时候,田进就进来了。他自然已经看到她的真正容貌了:“李姑娘长的如此美貌,为何反说自己丑,还要遮住容颜不肯示人?”
李素素:“我一个人孤身在外,自然要处处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让人们认为我容貌奇丑总要安全一点点。”
田进:“原来如此,好聪明的姑娘。”
李素素吃过饭,刘芳又端来热水请她洗脸,招待真是无微不至。李素素洗完脸,戴好纱巾,谢过刘芳。
田进:“李姑娘带着这样jing致的宝剑,想必也是习武之人了。”
李素素:“学了一点点剑术,为了防身。”
田进:“刚好在下也是用剑的,如果姑娘不介意,是否可以切磋一下。”
李素素:“只怕我学艺不jing,要让大家见笑了。”
田进:“无妨的,随便玩玩嘛,反正现在天se还早得很呢。”
李素素:“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田公子请带路。”
在院子里,李素素手持凤舞剑,施展白莲剑法刺向田进胸前。田进的剑术并不高明,只是仗着自己是男子,力气不小,便极快地横剑格挡,料想李素素如果没有深厚内功,定然震得虎口发麻。只听嘶地一声脆响,他的长剑竟被凤舞剑劈成两截,剑锋叮当一声掉落在地,而凤舞剑淡红的剑刃毫发无损。
“我的银龙宝剑!你赔我的宝剑。”田进的佩剑,银灰se剑鞘上面刻着jing致的蛟龙图案,剑柄也是如此。本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名叫银龙剑。他为人懒散武功不怎么样,但擅长溜须拍马,在聚义帮混的还算游刃有余,所以得到了这么一把好剑。他看到李素素的凤舞剑好似也非同一般,所以一时想看看哪把剑更厉害,格挡的时候故意用了很大力气。心想,如果能够斩断她的剑就足以证明她是一只没用的花瓶,不用惧怕。却没想到一下子毁掉了自己为之骄傲的宝剑,这才恼怒地大吼。
李素素:“不过一把剑而已,田公子不会真的要我赔吧?”
田进:“你的剑怎么如此厉害,让我瞧瞧如何?”
李素素:“此剑名叫凤舞,公子可以随便观赏。只是此剑乃是师父所送,我不能用来赔偿你的剑,还请公子宽恕。”说完把凤舞剑递了过去。心想:“如果他真如田福所说,就一定会杀我夺剑,我务必小心提防。”
田进接过凤舞剑,把玩了一会,觉得此剑虽然外表jing致绝伦,剑身却不是很特别,唯一的就是透着淡淡的红se。他先把凤舞剑丢地上,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抱出五把长剑,哗啦啦丢在地上。三把灵秀的,两把厚重的长剑。
田进拾起凤舞剑,再拔出一把轻巧的长剑,双剑相对劈下,叮当一声脆响,那把剑果然被凤舞剑斩断。他又拾起一把厚重的剑,再试,结果依然被凤舞剑斩断。这才叹道:“姑娘的剑真乃神器,在下服了。一会切磋,请你不要用此剑,否则我的剑吃不消。”说完把凤舞剑还给了李素素。
李素素微微一笑:“好说,请田公子另外给我一把剑玩玩。”说着,把凤舞剑插回剑鞘,解下来,放在一边地上。刘芳走过去替她收拾起来:“李姑娘,不介意我先替你保管一下吧。”
李素素:“没事,我回去的时候还给我就行。”
田进故意选了一把最重的长剑,交给李素素:“你的剑那么好,武功也一定很高,我想此剑正适合你。”
李素素:“田公子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手劲,我的剑那么轻,如何用的惯如此沉重的剑。”暗道:“想试我内力,我偏不依你,看你耍什么花样。”那把剑又黑、又厚,看样子十分沉重,李素素如果不用内力,即便拿的起,也舞不好,所以坚持不接。田进只好换了一把轻巧的给她用。而他自己,也不习惯用重剑,挑了一把较轻的在手。
李素素舞动长剑劈向田进的左肩,田进侧身闪过,反手一剑直刺她的前胸。这一招在外行看来是高明,但实际上他自己却是空门大露。李素素只需仗剑横扫,他的胸前和右臂一定被剑锋挑到,而且离得近,他很难再次化解。不过李素素却没有趁机进击,而是侧身闪避,同时撤回长剑防护自身。她为了让田进对她放松jing惕,故意示弱,即便如此,与田进拙劣的剑术相比她依然明显占据了上风。
田进有自知之明,于是喊道:“乔忠大哥,你来跟她切磋一下。”
一个约四十岁左右的蓝衣劲装汉子应声而出。他头发灰白,虎背熊腰,手持长剑直接朝李素素背心刺去,而田进却并没退出比试,也持剑她右边腰间扫至。李素素眼疾手快,反手一剑拨开乔忠的剑锋,同时身子转动闪到他的身后,既避开了田进的攻势又对乔忠后背发起攻击。乔忠情知不妙,转过身来,仗剑格挡。此时,她是以一敌二,而且那个乔忠身手还算不错,在她故意不尽全力的情况下,已经没法取得优势。只是她本能的反应足以让她化险为夷。
田进依然不满意,又招呼了两个蓝衣汉子帮他对付李素素。这时,她便是以一对四,要既不露出高深的武功,又不被对方刺伤已经很难了。她本来是辟谷的,而且以前也从未吃过荤腥。刚才却吃了那么多东西,肚子终于闹腾起来。为了不至于呕吐,她不得不悄悄地运气调理。尽管如此,她依然小心翼翼跟他们周璇,终于累的全身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