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庭还想劝几句,可是靳川根本不给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夜晚的寒风越来越刺骨,靳庭心底的怒火却陡然升起。
他钻进车子驱车前往他今天计划之外的一个地方,一路狂奔,心里的火气不仅没有消减半分,还越烧越旺。
他很快来到一栋公寓楼前,进电梯,左转右转,很是熟稔的样子。
到了房门连门铃都懒得按,直接怒气值爆满地捶门。
“谁呀。。。。。。轻点敲——”
“——姜以恩,你找死!”门刚一开,靳庭就捏着女人的脖子将她摁在墙上,身后的门被甩得震天响,姜以恩吓得反射性地抖了一下。
“靳庭,你什么意思?”她凝神看他,语气里倒是镇定。
靳庭讥笑地俯身看着她,手上的劲分毫未减:“你问我什么意思?没来赴约却跑去我家,姜以恩,你故意的?”
姜以恩笑,手覆在靳庭手上,掰着他的手指想缓口气:“怎么会是故意的?我以为是约在你家呀。”
“少给我来这套!”靳庭蔑视地看着她一眼,一个用力便将姜以恩甩了出去,姜以恩摔倒在地,就干脆坐在地上,不怒反笑。
他居高临下地站着,一副睥睨的眼神:“你我那儿拿走了什么?你都看见了?”
“是啊,都看见了。”她笑靥如花,眼神里却尽是悲哀和死一般的绝望,“全都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拍三。级。片,住精神病院,我们的新晋影后,过往经历真是丰富的让人眼花缭乱。。。。。”
“我警告你,”靳庭蓦地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狠戾地说道,“你最好把你那点心思收起来,不然——”
“——不然怎样?”姜以恩笑呵呵地打断他,“靳庭,你真是搞笑,别忘了那天你说了什么?你不也是想要他们分开吗?”
“哪天?睡了你的第一天?还是第二天?还是后面睡你的某一天?”靳庭不屑地笑了,“想用这个要挟我?姜以恩,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合就玩,不合则散,这个问题没什么好纠缠的。至于宁骁和谢小园的问题,别把我们混为一谈,我跟你不一样。”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不想让他们好过吗?”姜以恩眼神直直地看着他,看得靳庭没由来的心虚,越发的恼怒。
“我没有你这么龌蹉的目的。棒打鸳鸯?呵呵,你以为我是你吗?宁骁是我兄弟,他老婆就是我嫂子,我为什么要背叛他们?”
姜以恩突然哈哈笑了两声,唾弃道:“虚伪!”
“我虚伪?那你算什么?我只是完成我弟弟的心愿,不会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你呢?就算你的目的达到让他们离了婚,你也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宁太太!”
残酷的事实在她面前被无情地撕开,可她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麻木了,只是冲他笑得越发美艳。丽。
她绝望过,又燃起希望,后来嫉妒过,憎恨过,最终选择放弃,然而当另一个人给她希望时,她忍不住开始渴望,期盼,可命运又无情地把她推入深渊。
她不是谢小园,她从来都不被上帝眷顾。
她不想再被人负,那就选择负人吧。
靳庭看着她脸上琢磨不透地笑,心里越发地烦躁,站起身在屋子环视了一圈,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袋转身便想离开这里。
姜以恩站起身,叫住他:“靳庭。”
“你还想说什么?”他不耐烦地回身。
她努力很甜地笑了笑,她一向不擅长这样笑的。
“我今天穿了你买的新裙子。”
靳庭下意识扫视了一眼,却道:“神经病。”说完没有任何留恋,砰地一声关上门走了。
姜以恩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她心中最后一座城墙,轰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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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雪了。
天气越发寒冷了,晶莹的雪花从天幕中慢慢飘落,这是这片林子里的今天第二场雪,上午下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北风呼啸,刮得脸生疼,谢小园穿着一件超长的黑色羽绒服,将脖子上裹着的一条厚厚的降红色围巾拢了拢,只露出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还落着几片雪花,像一个雪娃娃,但其实又没什么形象地蹲在一张小木凳前签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