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黎珩加快的脚步,代表他情绪烦躁。而且大庭广众下撩拨黎珩真的太有意思,一旦尝试过,很难不让人上瘾。惊喜于自己的发现后,又开始可惜懊悔。好像错过了很多精彩时刻,以前他怎么没察觉到呢?暗自琢磨了一路,回过神来,黎珩已经牵着他已经回到了停车场。直到黎珩打开副驾驶,抽出口袋里相握的手,陆铭初仍旧盯着他看,暗藏坏心思的表情已经昭然若揭。黎珩轻叹了口气,问道:“你还想说什么?”“这么明显吗?”陆铭初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的笑意又加深了些,“我在想,在湖海庄园的时候。”停顿过后吊足了胃口,他才慢慢道:“那次是你的初吻吗?”黎珩很明显地怔愣片刻。还真猜对了?陆铭初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心情又上扬了些。但紧接着黎珩垂下眼睛,直勾勾看着陆铭初,表情意味不明。“谁说那是初吻的?”-这个答案完全出乎意料。陆铭初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换,连思考都慢了半拍。完全头脑空白地坐进车里,面前的车门关上,脸上像被打了脸似的一阵火辣辣地疼。黎珩没着急上车,大概是手机响了,站在外面接了通电话。隔着车窗,陆铭初能看到他表情正色起来,似乎是一通挺重要的电话。他等了一会,黎珩才挂断,阔步回到车里,但手上仍在发着信息。陆铭初没有打扰他,安静地等他处理完。几分钟后,黎珩将手机放回中控台。“你有事啊?”陆铭初问。“我今晚要去一趟g市。”“今晚么?什么事这么急?”“我父亲摔了一跤,骨折,要做个手术。”年纪上来后伤筋动骨都不是小事,陆铭初脸上闪过惊讶之色,“严重吗?”“应该还好,手臂。”陆铭初悬起的心放下了一半,松了口气:“那你先去机场吧,我自己回去。”“不用。”黎珩说,“最快的航班11点,来得及。”回家后,陆铭初有些心神不宁,先去浴室冲了个澡。跟昨天一样,脑子里有止不住的兴奋,再加上话题被打断得过于突然,他现在还没平静下来。黎珩的原话是什么来着?不是初吻?这个答案与陆铭初预想的大相径庭,随之而来的还有烦躁与不爽。黎珩谈过恋爱么?一声不吭玩消失那么多年,去跟别人谈恋爱了?这种烦躁直到吹完头发以后都没散去。十二点过半,陆铭初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一半是担心黎珩父亲的伤势,一半是因为胡思乱想。安静的卧室传来手机振动声,陆铭初摸过一旁的手机,黎珩的信息跳了出来。黎珩:我落地了。陆铭初想了想,敲了“收到”两个字过去。本以为对话就此结束,手机却开始连续振动,黎珩直接打了一通电话过来。陆铭初诧异了一秒,将电话接通。黎珩:“晚点了半小时。”他此刻大概还在飞机上,背景音传来隐约的机舱广播声。“你什么时候回来?”“两三天之后,看情况。”“哦,知道了。”短短几句交代后,陆铭初的声音听起来有种懒懒的倦怠感。黎珩以为他困了,催促道:“快睡吧。”“睡不着。”“怎么?”“我在想,你上车前的那句话。”电话那头的机舱杂音没了,变成了有节奏的脚步声。黎珩下了飞机,拖着行李走上廊桥,一时没有回答。原本躺在被子里的人翻身坐起,不打算放过他,直接问道:“所以你初吻是什么时候?”半晌后,黎珩好像轻轻叹息了一声,一丝丝无奈钻入陆铭初的耳朵。“不重要,别想了。”陆铭初:“……?”禁止造谣从挂掉电话开始,陆铭初迷迷糊糊入了睡,但整晚多梦浅眠,导致并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第二天高层会议时,坐在舒服宽大的皮质座椅里,仍像踩在棉花上一般头晕。他强行打起精神,紧蹙的眉心和略微发青的眼底搭配在一起,叫人望而生怯。于是下属们看着首座那位的脸色,纷纷低下头,回想起了夏天那一幕。当时瑞亿娱乐暴雷,晚间召集紧急会议,陆铭初也是同样的表情,坐在同样的位置。还是小心为上,省得殃及池鱼。两小时的季度会议平稳度过,最后有惊无险,在中午午休前按时结束。陆铭初一刻都没有多停留,合上钢笔和笔记本就走出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