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鹿之绫一副难受到不行的样子,她抓过丁玉君的手又弱又急地解释,“奶奶你别怪薄妄,羊汤的味太膻了,我闻得很不舒服,他只是想帮我把羊汤拿远一点,他是不小心的。”“……”众人无语。你果然是个眼睛瞎的,薄妄的那个动作是拿吗?那叫掀桌子!丁玉君立刻明白鹿之绫的意思,连忙道,“乖,你乖,奶奶知道薄妄不是故意的,都是闻管家的错,你是孕妇,怎么能把羊汤这么膻的东西摆你面前,好了,你先回去休息。”“……”闻管家垂下了胖胖的脑袋。“好。”鹿之绫乖巧地应道,一只手在旁边摸了摸。薄妄站在那里盯着她没动,她摸上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捏了捏,然后抱住他的臂弯离开。她就这么贴在他的身上,全身心的依赖,软得一塌糊涂。薄妄恍了一下神,真被她带着往前走了两步。“你敢走一个试试!”薄峥嵘怒目而视。几个保镖又要上前。鹿之绫也顾不上众目睽睽了,一个转身投进薄妄的怀里,直接抱住他的腰,紧紧贴住他,仰起白净的小脸,又委屈又软,“你陪我……”你看看薄妄眼里有你吗?“……”薄妄低眸看着环在自己腰侧的细臂,喉结滚了下。“我不想一个人呆着,难受。”她把脸埋到他的胸膛上,眼眶都红了。“是么?”薄妄忽然勾唇,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转身看向薄峥嵘,神情散漫,“不好意思,我老婆太黏人,就先回房了。”说完,薄妄抱着鹿之绫就走。鹿之绫抱住他的脖颈,乖巧地靠在他身前。“……”保镖们犹犹豫豫地跟上去,想拦又不敢拦。“好了!”丁玉君不满地睨向薄峥嵘,“峥嵘,这个家是你做主,整个财团是你做主,那请问,之绫的肚子我这个老太婆能不能做主,能不能过问?”“母亲……”薄峥嵘皱眉。丁玉君扫了一圈众人,“这是我第一个重孙,容不得任何闪失,既然之绫不舒服,那就先让他们夫妻去休息,我留下来给各位赔罪。”“老太太,您说笑了。”“对对对,小事小事,重新上菜就行了。”众人哪敢让老太太赔罪。“……”郁芸飞站在薄峥嵘的身后,眼里的不悦一闪而逝。这还是第一次薄妄惹薄峥嵘发怒后没遭到家法,有点不太对劲。……一顿家宴吃得不欢而散,薄峥嵘的脸色一直难看到结束。六楼,佣人匆匆进了房间,低声在夏美晴身边道,“夏夫人,先生没去郁夫人那边,去书房办公去了。”刚洗过澡的夏美晴坐在化妆镜前擦着贵妇水乳,闻言冷笑一声,“郁芸飞那女人就喜欢各种挑拨,再出来在峥嵘面前卖温柔,没想到今晚失效了。”“她今晚挑拨了一晚上都没让大少爷伤到层皮,估计很呕吧。”佣人在一旁陪笑。“那肯定。”夏美晴道,片刻又蹙起眉,“但是有点奇怪啊,之前我一直以为老太太是对薄妄失望了,才会随便给他成个家,留个孩子,可你今晚看到没有,老太太对那个鹿之绫态度很特别。”老太太一看到那瞎子就笑得跟朵花似的,还拉着人一一敬茶,给鹿之绫撑足了面子,这明显是认定这么长孙媳了。这不应该啊。薄桢窝在一旁的沙发上打手机游戏,刀光剑影打得不乐亦乐。夏美晴忽然放下面霜,看向自己的心腹佣人,脸色严肃起来,“你还记不记得,薄妄刚认回来的时候老太太疼得跟什么似的,还说将来薄家都是他的,可后来发现薄妄不堪大用,才慢慢没了这话……你说,老太太不会动起重孙的主意吧?”“这还真不好说,薄家向来都是传长子的,要是大少奶奶生下薄家的重长孙……”佣人跟着担忧起来,“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夏美晴想了想,转眸看向沙发上的儿子,笑着道,“没事,薄桢还小,郁芸飞现在比我更急,我才不轻易脏自己的手。”薄家是个盛族,代代由长子治理整个家族。经历重男轻女的年代后,薄家改了规矩,若是先生下女孩,则长女结入赘婚姻,继承姓氏的同时一样继承薄家。从这一点看来,薄家的规则不管怎么改,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传长、传长、传长。在薄妄找回来之时,郁芸飞一直以自己生下了薄家的长子而骄傲,薄妄回来后,她慌了好两年,一直挑拨薄峥嵘和薄妄的父子关系,直到薄妄彻底没了继承的希望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