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尽是对夜初鸢的心疼。“好了花槿……别……咳、咳咳咳……”夜初鸢原本想让花槿别说话,可忽然开始剧烈咳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小jiě!”花槿惊呼一声,连忙带着夜初鸢回到夜府内。众人都看见夜初鸢吐血,连忙伸长了脖子想要去看内部情形,可就在这时,一双手将倒塌的大门轰然立起,挡住了所有人探究的视线!紧接着,便是砰砰砰的捶打声,似乎有人在里边修门!顿时,众人失望的收回视线,随即看了眼空地中心面色难看的姜柳归,眼中多了一丝鄙夷花槿说的没错,夜小jiě为了姜弦歌半条命都快没了!姜柳归居然还认为夜小jiě是公报私仇,故意打姜弦歌?什么好大人,完全是个心胸狭隘的伪君子嘛!心中腹诽,怀揣一肚子的八卦,在场围观群众纷纷散开,看他们那副急切的模样,似乎是打算将今天的所见所闻传播出去了!“爹……”姜弦歌被姜柳归搂着,能感受到他身上一阵阵的寒意,姜弦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爹,您没事吧?”姜柳归收回看着夜府大门,吃人似的眼神,对姜弦歌淡淡一笑道:“走,我们先回家。”“嗯!”姜弦歌连忙点头,“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都是些什么人啊!我迟早要报复回来!”“是啊……”姜柳归闻言,眼底一片阴沉:“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迟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那你,跪下外面一片热闹,夜府内却是一片清冷,偌大的府邸,也就门口站着几个人。“好了好了,不用扶我了。”夜初鸢忽然从花槿怀里挣开,原本苍白的小脸上尽是笑意。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唇角一抹嫣红的血色,立刻就恢复了平常,哪里有先前的半分虚弱?花槿瞪大眼睛:“小jiě?!您、您好了?!”“嘘——”夜初鸢立刻捂住花槿的嘴,“傻丫头,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装的吗?”“唔唔唔……”花槿立刻摇头,表示自己错了。夜初鸢这才松开了手。花槿却还是不放心的拉着夜初鸢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夜初鸢真的没事后,顿时松了口气,她用快哭出来的语气说道:“刚刚可真是吓死奴婢了!”“你刚刚才是差点吓死我了!”夜初鸢一指点到了花槿的头上,笑道:“平时柔柔弱弱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跟刑部尚书叫板的熊心豹子胆?”花槿吐吐舌头,一副无辜的表情,哪还有刚才面对姜柳归的凌厉?夜初鸢见此一笑,也没有探究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一面,花槿也是如此,可花槿只愿意把最天真柔软的那一面留给自己,而冰冷的那一面留给别人。她只用知道这些,就够了。“咚咚咚——”就在此时,一阵捶门声重重响起,像是某人在故意抬高自己的存在感。夜初鸢一顿,视线一转,看向门边,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少年手提大锤子,正将大门上松掉的铁钉重新钉回木头里。看到那少年,夜初鸢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她忽道:“楚流枫,刚刚在人群里的演技不错嘛。”这名正在修门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三天前被夜初鸢送到医馆疗伤的楚流枫!刚才在外面时,每当姜弦歌或是姜柳归为难夜初鸢时,总会有一个声音戳破他们的诡计,把众人拉到夜初鸢这一边——那个声音,就是楚流枫!夜初鸢从一开始就听出了他的声音,所以才惊讶了一下,中途又听到楚流枫故意憋得尖细,像太监的声音,她差点没笑出声,还好及时忍住,不然就暴露了!“……哼。”听了夜初鸢的夸奖,楚流枫冷冷一哼,像是在说“我对你的夸奖一点都不在意!”,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些许,像是心情不错。他三下两下将大门修好,转身把锤子递给了一旁的赵叔,然后走到了夜初鸢的面前。少年澄澈的眼眸中带着少有的复杂,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夜初鸢。”楚流枫忽然开口。“嗯。”夜初鸢淡淡应了一声,一双黑金异瞳定定看着楚流枫,像是要将他看透!抿了抿有些颤抖的嘴唇,楚流枫像是鼓起全身的力气,他认真道:“我想,做……做你的手下!为你……做事!臣……臣服于你!你,接受吗?”这一席话说的很是痛苦,仿佛是克服了很大的障碍。说完,楚流枫像是失去了精神气一般,原本澄澈闪动光彩的眼眸,在这一瞬间黯淡下来。夜初鸢微微一顿,然后眯起了眼,这副不惊不喜的模样让人难以判断她此时的内心。“好啊。”她忽然说道:“那你,跪下。”楚流枫面色一白。“楚流枫,跪下!”夜初鸢加重了语气,浑身爆发一股极强的威压!楚流枫浑身颤抖,僵持了数秒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嘴唇一抖,膝盖弯曲……可就在这时,有一只脚伸了过来……踹上了他的膝盖?!“砰!”“啊!”楚流枫惨叫一声,立刻倒飞出去!,。☆、少年很骄傲,少年很实诚“扑通!”楚流枫重重摔倒在地,他费力的撑起身子,少年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愠怒。“你,在羞辱我吗?”楚流枫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他喝道:“夜初鸢!”刚才他都要听话给夜初鸢跪下了,可夜初鸢却一脚把他给踹飞!“你是在报复我之前拒绝你的事吗?”楚流枫像是看穿了夜初鸢一般,他讽刺一笑,“原以为你与别人不同,可现在看来,你夜初鸢与那些……”“哈哈哈”然而,楚流枫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大笑声。他一愣,抬头就看到那个看似柔弱的少女正肆意张狂的大笑,即便是身着白衣仙气翩然,可楚流枫却莫名觉得这名少女是火焰邪肆不羁,艳如血的火焰!“楚流枫。”这时,夜初鸢停止发笑,忽然抬手朝楚流枫扔出一物。楚流枫一愣,下意识接过,手中一片冰凉,他摊开手一看,夜初鸢给他的竟然是……一面镜子?镜面朝向他,照射出他那张涨红了的脸,带着愤怒,却不知为何,有些可笑!“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吧,可真是笑死我了。”夜初鸢的声音比他刚才还要讽刺:“你这样别说是想臣服于我了,说你是想杀了我也有人信。”楚流枫面色一白,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是啊,自己明明是求着别人的那个。是他求着夜初鸢收了自己,做夜初鸢的奴隶。可夜初鸢不过是朝他踹了一脚,自己就原形毕露,撕破臣服的wěiz花ng,露出不羁愤怒的反骨。这副模样,难道不可笑吗?当然可笑。所以,夜初鸢一点错都没有。因为他真的,非常的,可笑!几天前还说着绝对不会臣服于夜初鸢,今天就求着夜初鸢收了自己,夜初鸢只是踹他一脚,他就恨不得要跟夜初鸢打起来……换做是谁,都想嘲笑他这个虚伪的人!嗫喏了一下嘴唇,楚流枫的面上一片灰暗,抬头看向夜初鸢,他的脸上尽是羞愧!少年很骄傲,但也很实诚,没有拿借口掩饰自己的错误,他羞愧而认真道:“对不起。”听了楚流枫的道歉,夜初鸢脸上的讽刺才消退几分,勾了勾唇,她道:“还不算无药可救。”楚流枫一愣。“给你两个时辰,把你èièi跟你们的行礼整理好带进来,赵叔会给你们安排好房间,准备好之后,再来见我。”夜初鸢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