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鸢认真道:“不是开玩笑,不是任性,这是我作为小姐,对你的命令。”“小姐……”花槿看到夜初鸢这副模样,愈发不解,“你怎么了?”顿了顿,她又摇摇头道:“抱歉小姐,这一次就让奴婢任性吧,奴婢一定要与临君煌成亲。”“你——”夜初鸢有些恼:“如果我告诉你,你与临君煌成婚后,你会死呢?!”花槿闻言一愣,随后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她道:“奴婢与临君煌成亲,不就是为了死在临家吧。”或早或晚罢了。夜初鸢微微一愣。这时,花槿对她行了一礼,就要离开。时间不早了,作为新娘子,她得快点去准备妆容。“啪。”可在这时,夜初鸢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花槿无奈:“小姐……”“你要是死了,涂月怎么办?”夜初鸢开口,语出惊人。花槿瞪大眼睛,差点失声:“小姐?!你怎么——”夜初鸢看着她忽然慌张的模样,心里一疼。紧接着,夜初鸢又道:“你要是死了,你就没想过涂月会疯掉,甚至一起死吗?”“不可能!”花槿慌张否认。夜初鸢直视她的眼瞳。花槿身体微微颤抖,想要从夜初鸢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腕,她低声道:“小姐,奴婢必须要嫁给临君煌。”“为什么?”夜初鸢道:“如果你担心临家发难,我会去说服……”花槿摇摇头,道:“小姐,有些事你与奴婢心知肚明,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看着花槿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夜初鸢恨不得现在就打晕了她。可理智告诉夜初鸢,她就算现在打晕了花槿,花槿也不会放弃与临家结亲的事。原因还是同样的,因为只有花槿在临家,才能保证所有人的安全。所以,花槿宁愿牺牲自己,也不要伤害他人。☆、凉亭两人深吸一口清晨冰凉的空气,夜初鸢也冷静了些。她沉声道:“你信我吗?”花槿笑了笑:“奴婢当然相信小姐。”“那好,我现在告诉你的事,你不要怀疑。”夜初鸢看着她,道:“你今天会死在婚礼现场。”花槿愣住。“我不想你死。”夜初鸢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立刻、马上回忆,最近你在临家走动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事?”没办法了。她真的没办法了。夜初鸢也只是个普通人,她不是万能。既然花槿嫁给临君煌是必然,那么自己要做的,是把花槿在婚礼现场死掉的必然,从命运轨迹中扼杀!所以,她必须要从头开始推演,查出隐藏在临家的那个天上天魂兽!首先,从最简单的,身边人的见闻开始查。听了这话,花槿勉强从自己的“死讯”里回过神,她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开始回忆这些天她的所见所闻。只是,想了一会,花槿实在想不出什么异常。临家除了实力强横,规模巨大以外,跟以前的夜府也没什么差别,皆是家风严谨之地。等等。可忽然,花槿脑海中想起一件事。她看了眼夜初鸢,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夜初鸢与花槿相处这么久,哪里不明白花槿在想什么?她立刻道:“花槿,不要隐瞒我什么,这真的很重要!不仅仅关系到你的生死,甚至关系到整个灵木之域的安危!”这话说的很可怕,若是寻常人只会嗤之以鼻。可花槿不同。她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的小姐。“是有一件事,奴婢一直很在意。”花槿说道:“昨天奴婢在临家散步时,走得远了些,似乎到了临家比较深处的位置,只是一路没有人阻拦,奴婢想这应该没什么问题。”临家也有禁地,可那些地方皆有人守着,若是不能让花槿去的,肯定会出来拦住她。花槿那天走了一路,都没什么人,她以为那些都是可以去的地方,就随意了一些。更何况临近婚礼,她正心烦意乱,哪里考虑太多?于是走的十分远了。花槿又道:“奴婢走着走着,来到了一条石子路上,斜对面的湖边有一处凉亭,里头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临大公子。”“临君煌?”夜初鸢眯起眼。时间倒流之前,她与天上天的魂兽过招之际,也知道临家里有些人中了控心蛊。只是不清楚临君煌在不在其中之列。临君煌虽然表现的很正常,可也有一些异常之处。例如那次在集市撞到了花槿,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对。”这时,花槿又道:“只是与他一起的,还有一名女子。”说着,花槿去偷看夜初鸢的脸色。其实她对男人三妻四妾早已看淡,这世上就连女子都能拥有好几个丈夫,所以没什么。可自家小姐却十分在意一对一的忠诚,若是小姐知道临君煌在婚礼前夕,跟其他女子厮混在一起,一定会生气。也就是顾忌到这个,花槿才没有提起此事。若不是今日夜初鸢逼问,她也不会说。☆、那是他对你的求救!“女子?”夜初鸢闻言,心头一跳,瞬间就想起那个伪装成花槿模样的魂兽。在湛离杀掉她后,那只魂兽也暴露了原本的化形模样,同样是女子!“女子是什么样子?”夜初鸢急急问道。她觉得,她似乎找到了罪魁祸首!“奴婢当时看到他们,怕被发现,直接就走了,所以也没看真切。”花槿说道:“不过奴婢记得,那女子的眼睛很特别,是碧绿色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外域的人呢。”万千外域之中,人类的模样也会有些许不同,眼睛的瞳色同样如此。“碧绿色?”夜初鸢脑海中灵光一闪,“那个脑袋上的碧色,莫非就是……眼睛?!”当初,湛离将那只魂兽砍掉头杀死后,夜初鸢虽然没来得及去检查她的模样。不过,夜初鸢仍旧记得,那头颅在地上滚过去的时候,有一抹明显的碧绿闪过!现在想来,很可能就是眼睛的颜色!这么说来,临君煌很可能已经被控心蛊给控制了!不然,又怎么解释他与那个女子厮混在一起?夜初鸢心中警铃大作——如果是这样,那花槿更不能成婚了!即便是她杀了女子,也杀不了临君煌啊!临君煌要是对花槿下手,根本防不胜防!“不过小姐,还有一事奴婢也觉得奇怪。”就在夜初鸢开口要阻止花槿去婚礼现场时,花槿又开口了。夜初鸢闻言一愣,犹豫了一下,暂时把想说的话咽下,问道:“什么事?”花槿道:“小姐你想想,若是在一般的氏族高院内,主子与人亲热,就算为了避嫌,将周围的人遣开,最多也是离远一些,不可能完全没了踪影。”花槿这么一说,夜初鸢发现了不对劲:“你是说……”“临大公子与那女子周围,看起来像他们把下人遣开了,为了避嫌,可也不至于那些下人全走的没踪影了吧?”花槿道:“更何况奴婢都走得那么近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下人出来阻止奴婢呢?”再怎么说,她也是临君煌次日过门的侧室,就算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也不至于还没进门,就给她下马威啊。夜初鸢闻言,微微一顿,“没有人吗……湛离。”话音刚落,一直隐于边上的湛离出现,他道:“怎么了?”夜初鸢问道:“中了控心蛊的人,还会有自己的神志吗?”“照道理来说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