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戈楼待了快两天,摘星楼已经修复了大半。之所以能这么快修复,全都靠夜初鸢牺牲了一些睡眠时间赶工。白陵幽完全不知道夜初鸢为什么这么拼。可夜初鸢速度那么快,白陵幽也不想屈居于后,两人卯足了劲。看着摘星楼修复的这么快,周仕昌的脸上每天都挂着笑。与之相反的是,青戈每天脸很黑。这两天,他真是拼了老命去给小姐“偷拍”权慕夜,好几次差点被夜初鸢发现!青戈就不明白了,他好歹也是九级魂帝,权慕夜都没发现他,夜初鸢到底是怎么发现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的直觉”?眼见着摘星楼快修复了,青戈也没攒到几个映像水晶的影像,这还是拖了夜初鸢的“福”。青戈若是女子,这几天都想咬手帕了!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暗水寒,尽管不说话,可他满脸都写着“小姐你赶紧跟白泽联手吧,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你难道不想看看小少爷吗”。暗水寒本就心烦,看到青戈这样就更烦了。她难道不想出去吗?她也想啊!可想着烟萦的话,她就犹豫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纠结,到底是守着与白烟萦约定的承诺,咬死不说。还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说了算了,让白泽去保护他们,自己出去后,也能护着那两个孩子不被欺负。最终,还是青戈一句话说动了暗水寒。“小少爷已经暴露了,过不了多久,等那些人查到天临去,白大小姐的孩子,也会被发现,届时两人无处可躲,白泽又不会帮忙,小姐你也在这牢笼中,还有谁能保住他们?”暗水寒也知道这是事实。又犹豫了一天,在夜初鸢等人修复好了摘星楼,即将离开青戈楼时,暗水寒终于下了决心。这一日夜里,白泽来了地下室,与暗水寒单独谈话。“水寒姐,你决定好了吗?”白泽问道。暗水寒看着他,不言而喻。白泽笑了笑。“那孩子,早已出现在你面前,只是你不自知而已。”暗水寒开门见山。白泽闻言一愣。下一秒,某个曾经怀疑,又被他认为不可能的身影,浮现在他脑海中。“你是说……”白泽张嘴又闭嘴,反复数次,终于说出了那个身影的名字:“夜初鸢?”暗水寒点头。“这怎么可能?!”白泽不敢置信的站起身,“她的眼睛根本就不可能是白家人!”白家的血脉,怎么会容忍一个异瞳的孩子?!千万年来,都是如此啊!暗水寒却没有理会白泽的失态,她淡淡道:“我就算再被关十六七年,也不可能忘记那孩子的名字,她的眼睛为何如此,我给不了你答案,但她是不是烟萦的孩子,我可以告诉你,是。”白泽跌坐回椅子,满脸震惊。☆、早点离开,早点安心嘛!“烟萦回去时,没有告诉你白家她的丈夫是谁,她的孩子是什么样,只是想要给她的丈夫一个名分,不希望她与她丈夫的结合,不被娘家承认。”暗水寒自顾自的说起了往事:“她是爱惨了那个人。”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暗水寒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是啊,烟萦爱惨了夜铭战,她又何尝不是爱惨了权游梵?烟萦的爱得到了结果,她呢?被困在这地下室里十多年,暗水寒每一日都在想,若是知道结果如此,她会不会离开天临,回到家中接受惩罚?问了一遍又一遍,她自顾自的回答了一遍又一遍。答案都一样。是的。即便是知道离开了那个男人,自己也没好结果,暗水寒依旧会选择离开。别说不见天日十多年,就算是死了,她最多也只是遗憾没能在离开前,告诉她的夜儿一些真相,而不是遗憾她没有陪在心爱的男人身边。一个连爱、身体都无法给她完整的男人,她要来有何用?皇帝又如何?她堂堂暗家大小姐,还不是愿意舍了一切!暗水寒不懂什么国家责任,她只知道,她愿意舍弃一切选择权游梵的时候,权游梵却没有选择她。这就足够了。她离开的理由,也足够了。暗水寒不后悔离开权游梵,也不后悔回了家后,不愿意成婚,对自己父亲说她已经嫁做人妇,不会二婚后,父亲是何等的震怒,一气之下将她关了十多年。一切都是她的选择。“我当初回来,是想给我儿子要个名正言顺,可惜失败了,烟萦也是如此。”暗水寒淡淡道:“只是你白家对她更残忍,将她关进了‘那里’,还真是下得了手。”白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他又何尝不怨!可是……“不是白家太残忍。”白泽深深看了暗水寒一眼,带着些许羡慕:“是你父亲太仁慈。”暗水寒微微一愣,“你说什么?”白泽却没有回答了,他只是站起身,说道:“我会救你出来的,但你要给我一点时间。”暗水寒默了默,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道:“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我哪敢?”白泽笑了笑:“我就算敢在姐姐面前闹,也不敢在水寒姐你跟前闹啊,哪一次我在你跟前闹,不是被你揪着耳朵打?”提起往事,两人的脸上都浮起了追忆之色。暗水寒忽然有些感叹:“你这小子只晓得嘴上花花,说的倒是好听,可哪次你不是在我跟前闹,在烟萦面前装乖宝宝?”白泽默了默,又道:“我先走了,还有很多事要做。”暗水寒自然明白,点点头,没有多说。白泽离开后,暗水寒一直沉默,还撤去了地下室的光,用黑暗包裹自己。许久之后,黑暗中才响起她的叹息声。“烟萦,你说我做的……到底对不对?”……“小姐,我们今天就要回去了吗?”花槿在青戈楼待了三天,对于这天上之景还没看够,有些舍不得。“是啊!”与之相反,夜初鸢却很高兴。能不高兴?离开了青戈楼,她终于不用担心青戈偷拍权慕夜了!这些日子,她总感觉有人在暗中偷拍权慕夜,可每次都找不到人,但错觉次数多了,夜初鸢就很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鬼。早点离开,她也早点安心嘛!☆、要一起走吗?收拾好了东西,一行人朝青戈楼的边沿走,等他们走到了,飞鲸也差不多落地的。白陵幽也跟在夜初鸢边上。权慕夜看了这个不停与夜初鸢搭话的聒噪小子一眼,忽道:“你家人呢?”白陵幽也是贼精,哪听不出权慕夜话中的赶人之意?他装糊涂道:“不知道啊。”想赶我?没门!大老爷们的,咋那么小气了?自己跟夜初鸢说一两句话都不行了?白陵幽看向夜初鸢的眼里带着同情——跟这么大个醋坛子一起过日子,很不容易吧?夜初鸢被白陵幽这么看着,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同情。她眨了眨眼,啥情况?权慕夜看白陵幽一点自觉都没有,嘴角抽了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就在他们走过一半的路时,青戈楼那边飞来一道白光,眨眼间落到他们身边。是白泽。瞥了眼白泽,权慕夜刚想收回视线,可他忽然注意到,白泽似乎在看夜初鸢!权慕夜皱起眉头,真是怪了。之前白泽看他,对夜初鸢只是一扫而过,从不在意,怎么现在……最主要的是,白泽的眼神,太奇怪了!就那么直直盯着夜初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看夜初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