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很小,所以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南媛坐在客厅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靠在沙发上发呆,想着待会要怎么跟靳北哲相处。
他们已经是夫妻,做什么事都是合情合理的。
她真的怕自己陷入他的温柔乡里,最后像四年前一样,落个遍体鳞伤。
这四年,她好不容易克制自己不去想他,她都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
如今重蹈覆辙,结局会是怎样,她很清楚。
两败俱伤,甚至比四年前伤地还重。
正当南媛纠结,苦闷到有些头疼时,门铃响了。
这么晚,会是谁呢?
她站到猫眼后面,看清楚外面是谁后,这才把门打开。
靳言站在门口,仰着脑袋东张西望,一脸的不可置信。
“抱歉抱歉,南……太太,我把爷的衣服送过来了。”靳言嘴巴停顿了一下,急忙改口。
南媛挺不习惯这个称呼的,扁了扁嘴,把两个大袋子接过来:“进来喝口水吧?”
靳言笑了笑,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哗啦啦水流声,急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不敢打扰。”
南媛闻言,面颊‘唰’地一下就红了:“那……不送。”
“唉,不用送。”靳言客客气气的,抬脚刚想走,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
南媛正要关门,便被他拦住了。
“太太,我觉得你不像老夫人和心柔小姐说的那样不堪,你要真是爱慕虚荣,成为靳太太,要多少钱没有?”
“如果你有什么苦衷,一定别憋着,跟爷坦白吧,这北城,只有他能护你周全。”
“不好意思,有些多嘴了。”
靳言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小少爷很可爱,我希望他能在一个健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
“晚安,太太。”
“晚安。”
南媛点了点头,静静地目送靳言离开。
靳言这番话,当真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是啊,靳北哲在北城手可遮天,只有他才能护他们母子周全啊。
只可惜,想要赶走她的人,从来都不是外人,而是北哲的母亲。
她总不能把一切和盘托出,让他们母子反目吧?
“在想什么?”
南媛咬了咬唇瓣,发呆的时候,一只臂弯圈住了她的腰。
身后飘来她常用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香香的。
她一回头,便看到男人只裹了一条浴巾,头发湿哒哒的,还在滴水。
水珠沿着他健硕的胸膛流下来,莫名让她心猿意马。
“我去给你拿吹风机……”
南媛赶紧关上门,拎着手里的衣服,便打算去客厅的柜子里拿东西。
靳北哲勾着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