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双瑛的表姐说的对,男人成亲后都是会变的。
“屡次打断我,县主以为我要说哪种话?”
看吧,又不依不饶地纠缠起来了。
江颂月觉得不让他说,自己今晚别想睡觉了,而且会显得自己很心虚。
她将寝被下拉,露出口鼻,隔着纱幔望着外面幽幽烛火,道:“说吧说吧,说完就闭嘴,我要困死了。”
她催得有多急,闻人惊阙说得就有多慢,“县主听信闲言碎语,对我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若是后来证实我是无辜的,县主该如何补偿我?”
江颂月听怔愣住了。
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而今从头想,当初在闻人雨棠口中听见那话,她记得的只有涌上心头的怒火和被欺骗利用的失望。
被这两种情绪主导了思绪,后来到了寝屋中,她语气不好,咄咄逼人地让闻人惊阙解释都欺骗她什么。
若那是闻人雨棠编造来挑拨的,就的确是她的错了。
江颂月前一刻还是耀武扬威的恶霸呢,转眼就心虚起来。
她拥着寝被翻身,在透进来的烛光照映下,看见闻人惊阙一如被她按着绑上绢缎时平躺着,悸动的情绪退却后,残留的红晕将人衬托得很是脆弱。
“县主要如何补偿我?”他尾音扬着,听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江颂月的心虚消失,瞬间恼火起来。
补偿什么,就算是她误会了,闻人惊阙也没吃亏啊!
“就算那事是假的,你也骗了我别的。你明明都知道,却假装不知道,难道我不该生气?”
闻人惊阙从容问:“你气的是这个,而不是所谓的我只是在利用你我的婚事抓捕余望山?”
江颂月噎住。
前者是她先欺瞒闻人惊阙的,她没资格发怒。
后者的话,万一是假的,也成了她的过错。
踌躇了会儿,江颂月道:“抛开这些不谈,你以后一定还会在别的事情上在欺瞒我。这样吧,万一这回是我弄错了,你就当我是为以后的事提前生气了。”
闻人惊阙听笑了,“……还能这样?”
“那你接受不接受?”
闻人惊阙闭着眼反省了下自己,只需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就确信自己极其需要这个,遂道:“行。”
解决了窘境,江颂月满意了,心情好了许多,偏头看了闻人惊阙一会儿,翻身下床端了茶水喂给他,然后躺平了,道:“睡觉。”
两人都安静
下来。
半盏茶的时间后,江颂月忽地睁眼,翻身向里,往闻人惊阙身上拍打了一下,恼声道:“你以后还想骗我!”
闻人惊阙:“……”
他闭上眼,假装已经熟睡。
翌日,江颂月早早醒来,快速梳洗后,来不及用早膳,就带着侍卫去了缘宝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