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大家都没有说话,乔贝棠在副驾驶上打盹儿,刚吃完饭她有些犯困。车子一摇一晃的,她没多久便睡着了。
林阳川视线从车窗外,转回来,对着身边人诉苦:“你刚怎么不帮我?”
只要孟锞一开口,那边悦还不得吓走。明明一句话,一个眼神能解决的事情,偏偏要故意折腾他。
“你这是桃花债,我可管不了。其实她挺适合你的,这么长时间了,还那么喜欢你。”这语气,有些像一个操心儿子没人要的老父亲。
“还是不是兄弟了,我可不喜欢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现在也没有交女朋友的打算。”而且他一直都是拒绝的,可是两家人关系好,很多话说了,好像也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边悦家和林阳川家是多年的好朋友,也是邻居。孟锞以前和林阳川认识那会儿,就知道这女孩子喜欢他,后来他出国念书,几年没见到她了,没想到这姑娘还喜欢着他。
边悦和乔贝棠也是好朋友,是在上学那会儿认识的,后来乔贝棠也出国念书了。上海法租界说大很大,说小也小,但很多名门世家的小孩都是彼此认识的,孟锞去过林家不止一次,乔贝棠也经常去边家,但两人从来没有遇到过。
车子开了三十分钟左右,便到达了蔷薇小筑,车子一停,副驾驶上的人便醒了。乔贝棠是一个比较警惕的人,在上一辈子便练就了这种上车睡觉,下车就醒的本事。
这次在现场看过之后,将林阳川留在了车里。她便直接去了附近的邻居家,这次运气比昨天好。邻居的阿姨正在院里做事情,乔贝棠站在院门口笑意盈盈地打完招呼就进去了。
这是离蔷薇小筑最近的人家,如果隔壁有什么事情,应该是发现得最早的。
“大妈,你家里有水吗?我们几个走到这里,嘴巴有些渴,想讨口水喝?”
大妈身上穿着青色带布丁的衣服,但身上很干净,整个人也十分利落,立刻起身:“你们等一等,我去倒水。”
孟锞坐在院子里,打量着周围,院子不大,但整理得很不错。这家人虽然条件差点,不过倒是挺讲究的。在院子里能很清楚的看到蔷薇小筑。
没多久,大妈端着大碗从屋里出来了,喝了几口水,乔贝棠连连道谢。谢过后也聊起了家常,听着小姑娘和大妈的对话,孟锞低头唇角勾了勾,这丫头说话还挺厉害。
“大妈,我刚瞧见你们家附近的院子,咋被烧得黑乎乎的呢?”
“姑娘,你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吧,林伯安知道不,就是那个大善人。”
“这人我倒是知道,不是还挺年轻的吗?怎么就被烧死了,对了是你发现他们家着火的吗?”
“不是我发现的,是住我们家小坡后面的宋大力发现的。”
又叨念几句后,乔贝棠帮着收碗就离开了。他们几个人从院子里出来,向右走了几步,翻过一个小坡,就看到了一户有些破旧的小院,按照大妈的描述,这就是宋大力家了。
沈念远走到大门口去敲门,结果破旧的院子里没有人。路过的村民见几个穿着贵气的年轻人,便好心提醒道:“宋大力进城了,他经常不在家。”
乔贝棠谢过村民后,又问了问在案发当天,除去林家的车子外,还有没有人开车来过。
收集到一些有用消息后,几个人便回了城。刚进城,林阳川就被巡捕房的同事叫回局里了,好像挺着急。
孟锞带着乔贝棠回自己那处院子时,手下送来了林承华女人的资料。于是两个人没有歇息,又接着去找那个头牌了。
从蔷薇小筑回来,再到醉红楼,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三个人到醉红楼时,楼里的姑娘似乎才刚起床,一个个穿着睡衣在大厅里走来走去。这里的姑娘模样都是不错的,加上平日里在保养,看起来赏心悦目。
原本散漫的姑娘一见到孟锞,都站直了身子,有个别的在偷偷扯自己的衣角。楼里的女人都认识他,准确的来说,这些女人只要是上海租界有权势的男人都记在了脑海里。
谁都想有机会攀上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早日离开这里。醉红楼是好的,可是经常也会遇到一些不讲理的人。她们家世都不好,也不敢反抗只能顺从。
楼里管事的女人,差不多三十几岁,她倒是没有穿睡衣,穿着一条大红色的旗袍,手里拿着烟,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女人身材很好,旗袍衬托出了她风情万种,一头的卷发,精致的妆容,加上大红唇,十分妖娆。
她走过来那会儿,乔贝棠倒是眼睛都愣住了,看她扭动的幅度,生怕她将腰给扭断了。醉红楼里的管事叫红姐,在这一带还挺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