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臭小子,你想带我女儿去哪?&rdo;白修竹正想跟上,梅疏影赶紧拦住,&ldo;伯父,大师兄会好好照顾师妹的,您别担心。这时候,正是小两口培养感情的时候呢。&rdo;
叶新忍不住捶了梅疏影一拳:&ldo;你小子原来是大师兄一党的?你怎么不让白乔和我培养感情呢?&rdo;
梅疏影白了他一眼:&ldo;二师兄你就看开吧,小师妹摆明了对你没意思,你就别瞎凑热闹了。&rdo;
众弟子都崩溃了,这是闹哪样?怎么白乔师妹来了以后,天天都能上一出戏啊?
付夏望着承宣的背影好半会,忽然朝地上一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从未有过的脆弱。沐雅一边好言安慰付夏,一边想拿把刀了结自己,好好地出这种馊主意做什么?现在这场面,怎么收拾啊?
承宣抱着白乔奔得飞快,从山上到山下的医庐需要两个时辰,也不知她能不能坚持住?看着那张肿得像包子一样的脸,他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懊悔?不,是想杀人一般的心情。如果他早点和付夏说清楚,如果他不是想利用付夏来气某人,今天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
被付夏那几巴掌打得头晕耳鸣的白乔,缓了一会才渐渐清醒,发现自己又躺在了承宣的怀里,顿时有些紧张:&ldo;师兄,快放我下来!&rdo;刚说完,就倒抽了口气捂住嘴‐‐刚一开口伤口就撕裂开来,疼得要命!
承宣横她一眼,那副眼神简直要生吞活剥了她:&ldo;不想活了是吧?苦肉计哼?退婚哼?&rdo;
白乔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明明是为了他的未来着想才弄的这一出,怎么现在,倒好像欠了他一样?
&ldo;若不这样,付师姐怎么会罢休?我也是为了你们……&rdo;
&ldo;别再提她!&rdo;承宣打断她的话,&ldo;这次你们俩都罪不可恕。我先送你去医馆,晚点再和你算账。&rdo;
医庐的黄大夫细心地检视了白乔的脸,又拧了冷帕子给她覆上,开了些涂抹的药,道是无碍,过两天就好。但白乔觉得,那大夫的眼神甚是奇怪,好像藏了些什么似的。难道……她的脸伤其实很严重?难不成她要毁容了?
在白乔泫然欲泣的目光中,承宣终于忍无可忍:&ldo;你的脸没事,少胡思乱想了。&rdo;
白乔不满:&ldo;大夫都那样看我了,肯定是已经没救了,呜呜……&rdo;
承宣咬咬牙,觉得自己天灵盖一阵阵疼。为什么他会摊上这种事情?他高冷、清秀的形象……
&ldo;那是因为大夫以为你的伤是家暴!&rdo;这种话说出来简直就是自毁、自辱,承宣气得站起来,袖子一甩,&ldo;你走不走?不走的话就自己一个人待这吧!&rdo;
说完,也不等白乔,自己就大步流星地出了医馆。
白乔欲哭无泪,临离开医馆还不忘和大夫解释:&ldo;他不是我相公,只是我同门师兄而已,大夫您千万别误会!&rdo;
大夫闻言,张大了嘴巴:&ldo;现在还是师兄,就敢这么打你了?将来你要是进门还得了?姑娘,听老夫一句,这种人你可要敬而远之啊……&rdo;
得,越解释越不清了。白乔只好罢休,急急忙忙地赶上承宣的脚步。路上,她再三向承宣担保,她和付夏之间绝没有嫌隙,付夏也只是好心帮她而已,绝不是有意的。
承宣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了点苗头。她这么极力撇清,是担心坏了他和付夏的好事?所以,她宁可白挨几个巴掌,也不想为自己讨个公道了?
很好!她想摘得干净,他偏偏还就不能让她如意了!
两人回到山上,已经天黑了。折腾了一天,白乔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承宣也不管,拉着她进院,见众弟子都在院里等着,道了声正好,让众人到学堂里集合,自己则回了房。
白修竹从客房被请出来,安置在了从前丹青子讲课的主座上。
不一会儿,承宣赤着上身,手里捧着一个长盒子走了进来,径直到白修竹面前,忽然扑通一声跪下。
&ldo;承宣没能保护好白乔,请伯父责罚!&rdo;说罢,打开盒子,取出一截细长的竹板,递到白修竹跟前。
众人都看傻了眼,大师兄平时连走路都是扬着下巴的,现在竟然甘愿屈膝自请受刑,太阳是打西边升起了吗?
白乔心脏突突狂跳,回来的路上,她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果然被她料中了。可是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是她自己作孽搞出来的,大师兄为什么要负荆请罪呢?
白修竹冷哼一声:&ldo;我怎敢怪罪你李家大少爷?我若打了你,你的小情人还指不定要怎么修理我女儿呢?&rdo;
&ldo;爹!&rdo;白乔都疯了,要说多少次他才明白,&ldo;付夏师姐不是有意的,大师兄也……没有错啊。&rdo;
白修竹怒瞪她一眼:&ldo;尽知道胳膊肘往外拐。&rdo;拿起竹板,对着承宣光洁的背就是狠狠一抽,顿时一道血痕浮了起来,触目惊心。白修竹还不解恨,又抽了一下,道:&ldo;第一下,是教训你这小子用情不专,到处留情;第二下,是教训你背信弃义,不负责任;第三下……&rdo;
白修竹的手刚扬了起来,白乔已经抢上前去趴在承宣的背上:&ldo;爹,我受伤真的不怪师兄,求你讲讲道理吧。&rdo;那两下已经抽得他背后皮开肉绽,再打下去,只怕他就要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