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既然是‘冻结’,当然需要解冻,解冻则需要用火,想我尚家尚火德,是以掌管皇朝制兵,军机,行那不法之法为入世之法,这些入世之法本身可以说是偏锋,用之好处自然可以最快的解决问题,但毕竟不是堂堂大道,一朝差错,反受其害。”
“正如这火一样,火可以灭,亦可以绝,灭的是敌人,绝的——是自己。但是正是这种入世之法与火相性最为合适不过,所以尽管有这样的缺点,尤其是现在天下大势不利我入世之法,我尚家仍然选择这种方法入世,以聚火德。”
“错的是大势,不是入世之法!不过不管怎么说,若要‘解冻’这幅图,天下间恐怕没有比我尚家更合适的地方。但自那之后,‘断天机’再也没有出现过,很可能已遭天机反噬,大概已遭不测。所以我推断,现在就算是告诉你这些,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发生。”
“天机渐显也就离真正的天机越远,想来说出来也没什么。现在就证明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以我之谨慎,若不是怕你执念太深,我也不会在今天就告诉你这些的。”
尚焱把事情的前因细细说来。
“父亲,我想去找清儿!”尚烨重重的说道,眼中似有一种决意。
“不行,我说了这半天,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事干,才跟你唠叨?”尚焱说的也没有半点余地“我不希望你旧念才去,新念又生,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吧,不要想的太多。将来想来还有重圆之日,也不在这一时了,而且我们根本不知她在哪里,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不是没有派人探查过,却没有丝毫蛛丝马迹,以我尚家之力尚且如此,你一个人又有什么好的主意。”
“可是,父亲,我不放心!”尚烨心有不甘,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更是抑制不住去找刘清的心。
“你不放心又能怎样?现在更重要的是御儿,我知道虽然御儿是你心头上的一根刺,但是也只是在牵扯到清儿时才是。甚至在御儿未出生时,你就已经把他当成你的儿子了,而且是亲生儿子!现在你对清儿的误解已释,你也算是拨开乌云见青天了。御儿不只是你的儿子,也是清儿的儿子,你也不希望将来面对清儿时,有更大的愧疚之心吧?”
这一日,在大漠中,一队车马行色匆匆,正向南赶来。
大漠中绿洲难寻,这队人马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到达这里。但就算是这样,南漠城仍然是沓沓无踪,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小村庄,就迫不急待的下马休息,向这里的村民买了一些水。吃了这些苦头,无论是人还是马似乎都不想再向前一步了。
一路的苦闷似乎找到了发泄口,大伙都三五个一群,拉了这些村民倾诉一路艰难,并不时打听一些情况,不免对这儿的糟糕情况有了许多的抱怨,不想却让这些村民对他们不满,语气也变得怪怪的。
他们好奇,细细问来,待从他们口中得知原由,才恍然大悟!
这些村民自为粗鄙之人,看到这些人眼神灼灼,气势非一般人可及,是他们这些乡野之人只能高瞻之人,但不想不过行了几百里沙地,竟如此作态!实在是让他们纳罕。他们这些粗野之人,尚且能在这里日夜劳作,赚得一家口粮,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就算是有时有些难过,也断不会形之于色。
但这些外来人所吃之苦,所行之劳,恐怕难及他们万一!他们尚且如此,这些他们认为是高人的外来人,怎能让人如此失望?
再者,这些外来人根本对这片荒漠的来历一无所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那时这里虽然不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但也不是像这样风沙漫天。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当时的大启国第一高手,这块地的主人,因练功走露了一丝气机,刹时火焰冲天,漫延直至天际,不久后使得这块地变得赤地千里,多年以后,这儿只剩下黄沙万里,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按说,是那个人造成了这里如今这个样子,正是他们困苦的罪魁祸首,他们应该憎恨此人才对,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是另有隐情。
原来这里虽然不是大漠,但也不是什么人间仙境,甚至连生存之地都说不上。当时此地气候变幻莫测,各种不知名的危险吞噬着这里的一切,鸟兽尚且难以存活,更何况是人呢?那才真正的是千里无人烟!
哪像现在,虽然日子可能难了点,但是只要是还算勤劳,日子还是过的去的。说句得罪的话,就是这些外来的高人,如果是在那个时候,只怕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到这里!这里原来是没有人的,这个村子也是后来才迁徙来的。
那时大陆战乱,世上难有一块能让人安定下来的地方。
这块地变成赤地时,那个人在这赤热之地的中心,建立了方圆百里的外城,就是现今的南漠城,而如今其范围之广又远非那时可比。
自那以后,南漠城的主人均号称‘南漠侯’!这也是当年帝国皇帝所封,世代相传。且不说外城内部才是整个南漠的繁华之地,人口鼎盛,是个南漠人都心向往之的地方。就是这个难以有人烟的沙漠地带也有众多的矿产可供开采,村民便赖之生存。
而且,别说现在大陆不再是战火漫延,就算是有,又怎么可能漫过这万里的荒漠?这万里的荒漠就是不可攻破的万里屏障。”
这些外地人从这些村民口中得知了这些,都是轻吁了一口气,啧啧赞叹不已。等到休息够了,养足了精神,他们也没有再继续呆下去,有些路再难走,也是要走下去的。
他们又踏上了行程,向南漠城方向行去。
此时的南漠城与往日有些不同,陌生的面孔多了起来,人来人往,整个城内似乎又变的更热了几分,一丝更为凝重的气息在南漠城上空弥漫。
尚家中堂之上汇聚了尚家几乎所有权势人物,尚焱抬头盯着堂画,背对众人而立,下面的众人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又到了十年一度的‘天下会兵’,只有这一次似乎……”尚焱喃喃,转而道:“煌儿,此次会兵由你全权负责,你可以放任自为,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在我南漠城如此猖狂。”
尚焱又将各项事务各自分配下去,众人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