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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谈昌也同样想起他们在淮阳的酒楼时，李霖为他独点一只道口烧鸡的事。他的眉眼柔和，带着昔日欢愉时的弧度。&ldo;其实也是因为当时我们的经理，我觉得，不四下走走，眼光很容易拘泥于某一处，在皇城里待了太久，便很难体会在草房之中食不果腹的感受了。&rdo;

所以他才要跟着商队四处走走，与各种各样的人交谈。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太子殿下只能困于深宫，手不释卷，他便要为殿下行路万里，做他在民间的眼睛。

更缠绵，更深情的话，谈昌说不出口了。好在李霖已经接受了这个理由。

&ldo;怎么突然想到要考科举?&rdo;李霖问。

也无怪他有此一问。科举从来不是易事，谈昌又从来是一个偷懒怕麻烦的。可是谈昌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借着夹菜，一低头，唇角才露出几分清淡的笑意。&ldo;我现在的想法变了。&rdo;

&ldo;什么?&rdo;相聚以来，李霖其实一直提着一颗心。这会听到谈昌说想法变了，他脸色也跟着变了。

&ldo;我想陪着你。我还想帮你。&rdo;谈昌放下筷子，坦然地看向对方，&ldo;我还想光明正大地和你站在一起。&rdo;

谁甘心只做后宫中的玩物，无名无姓的佞臣呢。谈昌在民间听说关于东宫宠信佞臣那些影影绰绰的传闻的时候，数次听闻皇后属意为太子选妃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提心吊胆，这样的不甘心。那时他便下定决心，他不仅要回去，还要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回去。

若非两人正在用饭，李霖当即就想把对方揉进自己的怀里。

可惜谈昌一带而过，反而问道：&ldo;你呢，你这三年如何?&rdo;

李霖不费什么劲就想出答案：&ldo;乏善可陈。&rdo;

谈昌离开的日子，他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不，是比原来更糟的生活。在书房批改奏折时，不会再有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窝在旁边，偶尔要撒娇。从外面回到咸阳宫时，也不会再有一个小家伙探头探脑，怕自己发现他偷懒。商讨对策，草拟奏折的，更是只剩下詹事府的人。

张廷很好，杨京润、李斌他们都很好。但臣属和朋友，和心上人，是不同的。

&ldo;那应该不会吧，我可是听说……&rdo;谈昌原本似乎笑着想要说什么，那笑的含义丰富，有狡黠，有揶揄，还有很多李霖说不上来的情绪。但是谈昌看着他却住嘴了。&ldo;罢了，不说了。&rdo;

&ldo;听说什么?&rdo;李霖不由催促他。

谈昌挠了挠下巴，在心里权衡了一会，才老老实实地说：&ldo;听说皇后娘娘数次招各家贵女入宫。&rdo;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殿下一直不婚，皇上皇后是真的急了。

李霖的右手啪一声放下筷子，直接伸上前捉住了谈昌的左手。&ldo;我从前是怎么想的，现在依旧怎么想，你可不能冤枉了我。&rdo;

&ldo;嗯……所以我说不说了嘛。&rdo;

那只小手不安分地挣扎了一番，却被包的严严实实，便放弃了无用功。

&ldo;你，是怎么拖到现在的。&rdo;谈昌小声地问。

&ldo;总有办法的。&rdo;李霖轻描淡写。&ldo;不过，还真有一事要告诉你。&rdo;李霖有些犹豫，声音也稍稍一顿。&ldo;阳青子……就是那前任国师，刚刚死了。&rdo;

谈昌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

前任国师从前与李霁串通一气，朝堂上勾结官员，背地里给李霖挖了无数的套，最终却因为一次弹劾丢了圣心。景和帝下令把九尾狐捉回来，宫人在咸阳宫掘地三尺找不到踪迹。前任国师被景和帝勒令按时捉回九尾狐，却久久没有消息，彻底成了弃子闲人，无人过问。李霖自诩不是圣人，虽未刻意为难过他，却也没有阻止其他人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