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伍德彪滑稽的模样,华涛有点忍俊不禁,华雪莹更是噗嗤一声喷笑出声。
彪哥此人的确胆小怕事,医术马马虎虎,开点调理汤,治个小病小痛完全没问题。没遇上富婆前,他四下游医,也能混得有模有样,不愁吃穿。要说让他去卖假药、坑人害人,应该没那个胆量,上次坑害银景湾那位老大爷的事情真有可能是富婆逼着干的。
“彪哥,这口金牙不错,还值点钱吧?”华涛歪着脑袋笑问。
“唉,假的,包了一层金箔纸,唯一那颗真金牙被死婆娘敲下来带走了。”伍德彪叹声道。
“哈哈!彪哥,你连老底都被人家摸透了,不倒霉才怪。”华涛哈哈大笑起来。
“唉,那死婆娘贼呀,小舌头在嘴里游荡几次,真金白银,门清!昨天我说腰痛不出去害人,她直接操起板砖,砸落了我的金牙,又狠又准。我怕了,身上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再不走,说不准下一次板砖就砸在脑壳上。”伍德彪说完,情不自禁打了一个激灵。
华雪莹连连摇头,鄙夷地瞅着地下的伍德彪。这老小子一把年纪了,到老还被人骗,真是活该。
华涛点上一束香,递到伍德彪手中:“刚才磕的头不算数,要举着香磕,不准哭,严肃点。磕得好,师傅老人家兴许就能原谅你。”
“真的?”伍德彪眼中一喜。
“骗你干什么?磕不磕由你。我当初之所以能留下来,也是师姐看我磕头真诚,个个砰砰响,要不然,我现在也只能拿着破碗去乞讨。”华涛煞有其事道。
伍德彪一听此话,精气神迅速窜升。他虽然有时会犯混,但不笨,听出了话中的意思,赶忙擦拭干净眼泪,双目注视前方画像,毕恭毕敬拜了三拜。三个响头磕得地面颤动,整个大华堂里的人都清晰可闻。
“师傅,五儿今天当着您的面发誓,从今以后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绝对不再坑人害人,更不会辱没您的声名。要是阿雪肯收留我,我会一心一意跟她学习医术,替她办事,替大华堂办事。”
“要是薛老大和林老二找你呢?”华涛问道。
“我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誓死保护大华堂。”伍德彪伸出一根指头,指天发誓。
“上次阿雪的保胎汤事件是怎么回事?”
“老九、八妹,保胎汤真不关我的事情。当时宝哥差人找上我,让我开几副堕胎药汤,还拿出五万块钱作为报酬,我知道他是要陷害八妹,于是死活不干。就因为这事,我被宝哥的爪牙阿飞追打了三条街。我苦啊,八妹!”伍德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阿雪,你看如何?”华涛见火候差不多了,转身问道。
再怎么说,伍德彪也是他们的师兄,人性并未坏透,只要加以管束和引导,还是可以走上正轨的,在大华堂可以养活自己,也能替人看病。这样,对社会还能作出一份应有的贡献。真对他弃之不理,任他去乞讨流浪,以他的德性,必定会继续坑蒙拐骗,最终成为社会的一个毒瘤。
华雪莹闭目思量了很久,撇撇小嘴:“就这样吧,咱们大华堂不是还缺一个看门的老头吗,他愿意干,就留下;不愿意,就打发一百块钱的磕头费,爱去哪儿去哪儿。”
华雪莹说完,转身离开,回到了诊室。
“彪哥,你看,要老人头,还是看门?”华涛笑着摸出一张大红票子,还在伍德彪眼前晃了晃。
伍德彪咬牙起身,将香束插入香炉,一个转身,就把华涛手中的老人头收走,接着堆起灿烂的笑脸:“行,看门就看门,总好过在皇天门前当乞丐。这张老人头算是师兄借你的,三天没吃饱饭了,又磕了半天头,脑袋晕啊!”
说完,猫身出了灵堂,在五位小美女的戏谑目光下,嘻哈着闪了出去。
……
张惠芳坐在位上,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身上穿了一件破旧花棉袄,看起来像一个刚进城的村姑。她不时咳嗽几声,气息厚重发颤,一听就知道病得不轻。
“小芳,你怎么回事?昨天的药没作用吗?”华雪莹看了张惠芳一眼,眉头蹙起,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