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只有一盏残灯照耀着,光线异常黯淡。
吕仲堂穿着囚服,静静的盘腿坐在地上,双眼紧闭,宛如老僧入座。
忽然,地牢外传来守卫的声音:“叩见皇后娘娘!”
“平身!”娇柔中略带威严的声音传来。“把门打开,本宫要进去。”
一听到这个声音,吕仲堂原本平静的神色突然激动起来,惊讶、困惑、还有更多的欣喜,各种情绪在他心中交错着。
直至一抹纤细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才迅速收回所有汹涌的情绪。
“表哥,我来看你了。”皇后轻声呼唤道。
吕仲堂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你不必来的,回去吧。”
听到这么冷漠的口气皇后不以为意,反倒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衣服,愤怒得红了眼眶。“表哥,他们是不是对你用刑?”
吕仲堂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的道:“皇后娘娘,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皇后突然冲上前,略带激动的问:“表哥,你老实告诉我,盗采金矿的主谋真的是你吗?”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希望听到他否认的话。
只可惜,他一出口便粉碎了她的希望。
“没错,是我!”吕仲堂依然是那淡然的口吻,仿佛在谈论的是别人的事情。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皇后拼命摇着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是不是有人强迫你?你说出来,我会替你作主的!”
“没有人强迫我,你走吧,别再管我了。”吕仲堂转过脸,不去看她哀戚的脸容。
“真的是你?”皇后紧抓住牢门的手,此时泛起了青筋,显示出她有多么激动和痛苦。“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叛逆谋反的大罪,这是死罪,你知道吗?”
吕仲堂却冷然一笑。“我当然知道,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皇后没有听过吗?金灿灿的黄金在眼前,唾手可得,我相信没有人会不心动。”
“不,你不是这样的人,”皇后急着为他辩解,“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吕仲堂沉着脸,淡漠的眸子闪过异样的光芒,随即归于平静。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想为自己脱罪,今天落到这个下场,是我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请皇后娘娘不要再为罪臣难过了,请离开吧。”
说完,他又再度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一眼,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皇后带着悲怆的神色,伤心欲绝的转身离开,她没有看到,背后那一双闪烁着泪光的眼。
筠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