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城,水月阁。
在一处极其幽静的院落里,南宫天涯站在院子里隔着窗户,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金发妖兽,英俊的脸庞上布满了忧愁之色。
一个多月前,南宫天涯等人经过连场血战,终于将金韧带回了水月阁,但那时金驰已奄奄一息,经过水月阁一众高手的全力救治,它的命是保住了,但其兽魂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着,导致它意识尽丧,始终没有醒过来。
“煌城火树银花夜,满目星河花与月。紫玉瑶台冲天见,碧波琼镜云裳恋。遥想南都蝶湖边,彤云一别十多年。轻霡绵绵梦中音,月色纤纤笼我心……”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南宫天涯脑海中又浮想起许多往事,不禁对着月色轻吟了几句。
“看样子,纵使这凤阳城再繁华,也比不上你心中的南州啊……”短短的一句话,夹着三分无奈、三分落寞、三分迷茫,还有一丝嗔怒,顿时将沉思中的南宫天涯惊醒了过来,他转身看去,却是水灵盈月用幽深的眼神看着自己。
南宫天涯见状,赶忙迎了上去,道:“盈月……水灵阁……你怎么来了?”
注视这南宫天涯的眼睛,水灵盈月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轻步移到院中的凉亭里,淡淡的道:“我过来看看它醒了没有,却听见南宫大人对月吟诗作赋,我心中颇有感慨,就这么随口说了一句,怕是搅了大人您的诗意了吧?”
南宫天涯一听这话里有刺,笑道:“阁主言重了,我只不过觉得无聊,又见今晚夜色甚好,便胡诌了几句,掉几句文罢了。”
水灵盈月哼了一声,道:“难怪这火树银花、星河花月、紫玉瑶台都比不上彤云一别,原来只是掉几句文,不知南宫大人当年在蝶湖边与哪位倾城佳人惜惜相别?”
南宫天涯怔了一下,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个中情由十分复杂,甚至牵涉到一个人的命数,恕我不能说出来,还望阁主见谅。”
眼见南宫天涯脸色变得有些冷峻,水灵盈月也不好再继续询问,话锋一转的道:“我来这里,一是看下那妖兽醒了没有,还有是告诉你你的那位堂妹已经醒过来了,你若是得空了,就去看看她。”
话落,水灵盈月头也不转地便向院外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却被南宫天涯一把拉到了怀里。
南宫天涯用手轻轻捂住水灵盈月的嘴,道:“我知道你生气,但请你相信我,我并非有意欺瞒你,只是这件事确实关乎一个人的性命,我能告诉你的是,眼下她只有一缕香魂存世,我想要让她复生,而这件事乃逆天之举,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因此我不想你也卷进来。”
水灵盈月闻言,又见南宫天涯脸色十分严肃,心中顿时信了七八分,赶忙摆脱了他的拥抱,娇羞的道:“你有话说就说嘛,干嘛要动手动脚的,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让我怎么见人?”
看着水灵盈月娇羞的模样,南宫天涯憨憨一笑道:“我这不情急之下,忙中出乱……对了,回来一个多月了,我这一门心思全在那妖兽身上,也不知水月阁和凤阳城的近况,你坐下来好好和我说说。”
水灵盈月缓缓坐在石凳上,道:“眼下凤阳城十分混乱,不知是何故,潘星宇和费英冲两个人都神秘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而那四门也一直在观望,最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举。关于我们水月阁,影雪从朱雀那里得知,血灵彤萱他们是通过杨启山搜集整个凤阳城的信息,这才尾随我们进入迷失森林,企图半路截杀我们,我已命影雪暗中铲除了杨启山。至于墨寒雪和董天啸,我已安排无霜和菱薇分别代表水月阁送他们二人回竹西州和夕羽山,并向那两门详细解释个中缘由,想来不会和墨海飞星与兽王宗发生什么矛盾。还有林力和小浠,我听琬琰说他们目前在幽崮世界中的龙神大殿里疗伤,因为那里的居民不喜外界的人进去,所以具体的情况还要等琬琰回来才知道。”
听完水灵盈月的讲述,南宫天涯脸色变得十分凝重,道:“我真没想到古显阳那个老东西会来这么阴狠的一招,即便我们躲过了天域战狂和幻煜神殿的截杀,但威胁却没有消失,可以想象往后,那些杀手背后的势力会接连不断地找上门来……当务之急一定要掌控凤阳城各大势力的动向,提前搜集进入城中的各种势力的消息,以便及时作出部署。”
水灵盈月道:“以月影堂目前的人手,怕是无法单独完成这么重的任务,过段时间我打算亲自去找那个人,希望能说服他协助我们……对了,那个仙剑门的李少侠还没有出关吗?”
南宫天涯起身望着天上的明月,道:“他可真是个修炼狂人,他说经过这连场激战,感觉有突破的迹象,一回来就闭关修炼了,但愿他早日出来……”
古人常说,以战养战,还真是至理名言,经过这一个半月的闭关,李易乾的修为已从七重器尊中期的层次,提升到了七重器尊中期靠近后期的地步,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不过由于担心外面的局势,李易乾并未选择继续提升实力,他果断地选择了出关,毕竟林淞的安危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事。
在得知李易乾出关之后,南宫天涯恭敬地将他请到了房中,随后双手抱拳向他深深行了一礼。
眼见南宫天涯行如此大礼,李易乾急忙将他扶起,道:“南宫大人,你这是何故,你可知你这么做可真折煞我了!”
南宫天涯神色感激地看着李易乾,开口道:“刚才那一礼是多谢李兄多番出手相助,否则我等怕是早已葬身在迷失森林中。”
李易乾笑道:“南宫大人您实在太客气了,你有仙剑金符,便是我仙剑门最尊贵的客人。门规有训,无论是谁,即便是门主也得对您敬如上宾。”
南宫天涯轻叹道:“论年龄,李兄与我相差无几,论修为,李兄更是强我百倍,这南宫大人一称呼,我实在不敢当,若是李兄不嫌弃在下实力低微,我们二人便以兄弟相称,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李易乾闻言立马恭敬地朝南宫天涯行了一礼,道:“既然南宫兄弟这么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能够结交到南宫兄弟这样的朋友,真乃人生一大幸事也。”
南宫天涯端起桌上的一杯茶,递给了李易乾,道:“李兄,目前有一棘手之事,我与水月阁一众高手都无能为力,怕是还得烦请您出手相助一次。”
李易乾品了一口茶,道:“南宫兄弟,你有何棘手之事?”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金韧,南宫天涯长叹一声,随后便把它昏迷不醒的情况告诉了李易乾,并请求李易乾出手去摧毁那股神秘的力量。
李易乾放下手中的茶杯,轻步走到床前,右手搭在金韧的脉络上,仔细窥探着它的情况,不一会儿果真发现有一股极其霸道的力量禁锢着这只妖兽的兽魂。
片刻后,李易乾慢慢放下金韧的手,起身看向南宫天涯,道:“这头妖兽的兽魂被雷电之力禁锢着,我想应该是当日那雷虺妖蛟所为,我刚才仔细地想了想,现在有两种办法可以救治它。”
南宫天涯道:“李兄,你有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