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嘎然而止。元熙的手指还停留在弦上,眼睛瞧着琴弦上的丁香花瓣,微笑着说道:&ldo;你在上面,我怎么弹?&rdo;
花瓣轻轻地挪了挪位置,离开了琴弦。元熙仍然没动手指头,眼睛也没离开过他的琴。僵持了一会,元熙又说道:&ldo;想听曲的,就要离开这把琴。&rdo;
整个院子突然静了静,随后&ldo;呼&rdo;的一阵风在琴上掠过,丁香花瓣负气地跳落案几。
元熙笑道:&ldo;这样才听话。好,继续听曲。&rdo;手指在弦上拨弄了几下,瑶琴流出一串欢快的音符。
曲调变了,变得轻快跳跃,彷佛骑着马,驰骋在一片茵茵的草原上。风轻云淡,游弋于青山绿水之间,野外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
元熙自顾投入地弹奏着,他身旁那张裹琴布却在一下一下地抽动,似乎被人使劲地往上提,却又提不起来。
开始时,元熙还故意忽略身旁的动静,后来眼角处瞥到那张布动个不停。
&ldo;不好好听曲,又想怎么啦?&rdo;元熙手没停,嘴上却说道。这一说,那张布动得更厉害了,像是有人在发狠劲。
风吹过,那张布飞了起来,直接搭在元熙的身上,像披风一样。
&ldo;是想这样吗?怕我冷?想得挺周到的。&rdo;元熙边弹琴边说道。
丁香树的花枝和叶子隐隐冒了烟,突然&ldo;哗啦&rdo;一下,一场花雨当头浇下,不偏不倚全落在元熙头上,又给他竖起了一个紫花高髻。
丁香树又是一阵花枝乱颤,彷佛听到她&ldo;咯咯&rdo;的笑声。
&ldo;这下满意了吧?&rdo;元熙问道。
这时,两个弟子走进院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了,这魔……力也太大了!
&ldo;师父,发生什么事了?&rdo;
元熙若无其事地端坐着,继续抚着琴,说道:&ldo;你们看见什么就是什么。&rdo;
夜幕低垂,天上挂着几颗明亮的星星,四周传来&ldo;唧唧&rdo;的虫鸣。元熙搬了张躺椅从房间出来,在丁香树下摆好,然后斜着仰躺在躺椅上。一手抽出腋下夹着的书本,翻开,说道:&ldo;紫云,今晚给你念念书。&rdo;
夜晚的院子光线不太够,元熙伸手招来天上的一颗星星,定在自己的后上方权当一盏夜读灯。
&ldo;紫云听着,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话。这会儿,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反对。&rdo;
&ldo;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do;
&ldo;我愿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共盈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