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西里在院外高声道了请安,撩开屋门口的流光帘子,笑容满面地进来。
已然是伤势全好,英姿勃发的模样。
“阿爹,几时出发前往长公主府上?”他是真心去给长公主府上的郎君道歉的,相国寺当夜多亏他的药,算是危机关头救了自己一命。
反倒看看自己,跟他第一次相见想起来都发窘得慌。
顾夫人见儿子进屋来的模样喜不自胜见着高兴,上前去转着他走上一圈仔细打量。
不错不错,亏得她还担心儿子被他阿爹,教的是个只管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直楞人儿,万想不到也有开窍的一天。
也是奇了,她的一双儿女都似小姑子,是她最得意的地方,长得双桃花眼来特别是醉眼朦浓看人时醉人心尖。
今儿儿子穿了身瞧着举止大方的银红色衣袍,玉面红衣少年郎,衬得人贼俊了。
看得她是愈发觉得两家亲事定然能成,哪家姑娘不爱俊俏郎,她当年不就是一时想岔被他老爹给迷了眼,才嫁进来做的填房。
顾西里见阿娘一直盯着她瞧,笑容古里古怪肯定又在打她自己的小算盘,不太自然收了面上的笑容嘴唇下意识紧紧抿上。
顾徐檐不经意扫见了,将手上洗脸的巾子重力弃回洗漱盆里,提脚大步流星朝儿子跨来。到了儿子跟前,右手掌用了至少七分力道拍在他肩上,左手朝媳妇方位指了下,言语神态很是不满。
“哟,你小子敢当老子面,朝她发脾气,今儿操练加两个时辰。”
这巴掌下来,顾西里身子纹丝不动,也没言语,顾徐檐眼含赞许。
不错,看来回京后这几个月没被纸醉金迷迷花眼去,基本功一直也没松懈。
顾西里僵硬着身子给阿娘道歉,顾夫人受了礼随意的摆摆手。她没将儿子这个态度往心里去,子肖父计较太多没得意思,只是也不能反驳了夫君教子,还是要在场面上意思意思。
顾西里见父亲眼光投递过来的赞许,面色稍缓和些,告退道是出去练功了,免得给阿爹用来在阿娘面前刷表现。
顾夫人也不知晓儿子出去练功是哪儿触动了她,很是不满,凑夫君跟前去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皆怪你,本来多机敏的儿子,给你在军营教的成什么样了?媛媛来我跟前,已经隐晦多次提起,阿西这个当表哥的,似瞧不惯她在府上白吃白喝白住,连累我都被母亲当着附上众人面前敲打过。道是作为一府主母,要有容人之海量,镇南将军府又不是揭不开锅了。”
顾徐檐回身拥住她。
“是我不好,夫人辛苦了。现下媛媛也不小了,阿西也没做错。阿娘年老脾气倔,我去跟她理论理论,也让大侄儿明里暗地前去帮我们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