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语租的房子在学校附近,离聚餐的地方也不远,拐过两条马路就是小区门口。
喻闻还停留在那个戳破窗户纸的吻里,低着头走路,内心满是挣扎纠结,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他跟谢鹤语打小就认识,彼此太熟悉了,忽然间变成能亲嘴的关系,感觉好奇怪。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再一回神,人已经站在谢鹤语租住的公寓门口了。
“要吃夜宵吗?”谢鹤语问。
喻闻摸摸肚子,还真有点饿。
“要。”
家里还没收拾好,谢鹤语刚处理完南城的事,找房子、签合同都需要时间,这才一周左右,他能安顿下来,已经算高效率了。
喻闻看看地上杂乱的东西,问:“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虽然举止上有疏远谢鹤语的意思,但喻闻从来没想过跟他断绝往来,要是以前,租房这种事谢鹤语应该第一时间知会他。
“我一个人能行,你不是忙吗。”谢鹤语道。
……忙个鬼。
做给你看的而已。
喻闻很轻地叹了口气,在布艺沙发上落座,现在确信,自己这件事处理得的确很糟糕。他不信谢鹤语听不出那些是借口,可即便如此,搬家这么大的事,谢鹤语也没敢打电话过来打扰他。
喻闻问:“为什么要住校外,不喜欢宿舍吗?”
谢鹤语摇摇头,没细说,只是道:“我需要私人空间。”
胃不舒服,一碗煮得软烂的清汤面条是最合适的,虽然喻闻觉得那股绞疼劲儿已经过去,但一碗面条下肚,他还是觉得肠胃被那股热意熨暖了。
他吃面的时候,谢鹤语就坐在对面,支着额头看他吃。
餐厅没收拾出来,只能在茶几上将就,喻闻好几次觉得谢鹤语的目光过分灼热,没好意思说。
他安静地吃面,睫毛被热气熏得湿润黑亮。
“喻闻。”一片寂静中,谢鹤语忽然开口,“交往吗?”
这话来得猝不及防,喻闻手都抖了一下,筷子砸在碗里,面汤飞溅。
谢鹤语抽了两张纸擦拭桌面,又抽了一张,盯着他片刻,轻柔拭掉他下颌的一滴汤汁。
喻闻全程怔怔的,视线聚集在谢鹤语的脸上,欲言又止。
“有一点你说错了,喻闻,你没有拒绝我的喜欢。”吃完的面碗被移开,取而代之的是谢鹤语倒的一杯温水,他把玻璃杯往喻闻面前推了推,淡声道:“刚刚突然吻你,不是一时兴起,我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才能捕捉到这样的时机;而你没有惊慌失措,说明在过去一年里,你早设想过这样的情形。”
喻闻端起玻璃杯,水面涟漪不断,他并拢手指,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谢鹤语似乎铁了心要撬开他的嘴。
“想过吗?”
“……”
“喻闻,又打算冷处理吗?”
喻闻垂下头
,像位被剥了盔甲的战士,深深吸了一口气,沮丧道:“……想过。”()
哪能不想呢?辗转反侧、夜不成眠地想,知道谢鹤语喜欢自己,就在也没法用以往的眼光看待他,不自觉地发散、联想,反复思索是什么时候变了味,那些在他看来无伤大雅的触碰和玩笑,是不是给谢鹤语造成了困扰≈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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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鹤语应了一声,又问:“想过哪些?”
喻闻捏着水杯的手指更用力了。
想过……
“……不小心接吻怎么办,不小心摔到一起怎么办,不小心做了出格的事怎么办……”
他跟谢鹤语是邻居,接触不会少,他觉得自己要想好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好意外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