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夏月,蝉鸣不断。
喻闻咬着冰棍,在书桌前写作业。
暑假一过,他今年就要升高三了,高三任务重,他找了些套题提前复习。
父母不在家。母亲去给学生上舞蹈课,父亲的小餐厅正是忙碌的时候,姐姐也不在家,喻闻做完作业,下楼觅食,客厅空空荡荡,弥漫着盛夏六月独有的孤寂。
他正从冰箱里拿出第二根冰棍,站在窗前,看到领居家的小孩儿l从课外班回来了。
“谢鹤语!()”喻闻冲出客厅,三两步跑出庭院,在小孩儿l进门前拦住他。
喻闻眼眸明亮,就像见到了救星,他出门匆忙,还踩着室内拖鞋,脚趾不安分地蜷动着,伸手抓住谢鹤语的书包带子,期待问道:你上完课了?我去你家,陪你打游戏好不好??()”
隔壁阿叔是做生意的,具体什么生意喻闻不清楚,似乎什么都涉猎一点,最关键是,阿叔经常往家里拿公司新研发的高科技产品,什么vr手柄啊,什么全息头盔啊……
总之全是市面上很难见到的版本,很适合青少年啦。
邻居小孩儿l比他小两岁,谢鹤语刚出生那会儿l,喻闻真抱过他,很小一只的宝宝,脸颊□□弹弹,结果这两年谢鹤语忽然跟拔节的竹子一样疯长,从记忆中小小一只,变成好大一只。
喻闻看看他比自己都高的个子,抿抿唇,不服输地踮脚。
“……好。”谢鹤语看他片刻,微微颔首,尚且青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做作业,你先玩。”
喻闻欢呼一声,回到屋里,拿了几l件搭窝的装备,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只新雪糕作为给谢鹤语的礼物,最后拿上钥匙出了门。
谢鹤语上楼放书包,喻闻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地在沙发上给自己搭了个舒服的窝,从电视柜里拿出游戏手柄。
谢鹤语问他要不要喝饮料。
喻闻说不要,“我刚吃了雪糕,喏,给你带了一只。”
谢鹤语没吃,把雪糕放回冰箱,然后上楼写作业。
客厅回归宁静,只有偶尔的游戏音效。
在喻闻的记忆中,谢家大多时候都笼罩在这样压抑的安静里,谢阿叔忙于工作,经常十天半月不归家,家里只有谢鹤语一个人,他又不爱说话,一到夜晚,这栋房子静得如一潭死水。
母亲嘱托他多找谢鹤语玩,免得这孩子闷坏了,喻闻有照做,跟谢鹤语认识这么多年,熟得穿一条裤子,可说实话,如果问他谢鹤语心里在想什么,他跟其他人一样,只能打出一排省略号。
打了两盘游戏,对邻居弟弟的人道主义关怀超越了游戏欲望,喻闻小大人般叹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就让我来朵蜜你……不对,就让我来拯救你吧!可怜小谢!
“谢鹤语,谢鹤语,谢鹤语——”喻闻翻来倒去地重复谢鹤语的名字,脆亮的声音在别墅内回荡,一声比一声高,墙角的向日葵都快被他喊
()歪了。
咔哒一声,谢鹤语打开房门。
“怎么了?”
喻闻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笑着跑到他面前,问:“作业写完了吗?”
谢鹤语歪了一下头。
喻闻:“出去玩吗?今天天气很好哦。”
……谢鹤语看向窗外,炎炎烈日。
喻闻:“哎呀,别在意这些细节,一中附近新开了奶茶店,我们去吃冰淇淋啊,顺便带你认认路,下半年咱们就能一块儿l上学了。”
虽然外表不像,但谢鹤语今年刚初升高,暑假过后才跟喻闻同一所高中,现在还是个小屁孩呢。
谢鹤语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喻闻:“……不是我想吃。”
谢鹤语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