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邕:“……”
康国这些文士果真靠不住。
一个比一个狂傲,让他们给一个【将者武德】跟要他们命一样。要说还是他有先见之明,一直自掏腰包养着家养文士,否则只能光屁股上战场,什么言灵增益都混不到。
“真是令人心寒的同僚情谊。”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共事这么多年了。
一个【将者武德】都不给!
转念一想,有这待遇的武将也不是他一个,其他武将上战场也要自力更生,钱邕心里好受不少。当他斩杀双胞胎武将中的一个,看着另一个悲愤红眼失了章法,如野兽一般嘶吼要跟自己拼命,这种愉悦情绪达到了巅峰。
他笑眯眯道:“你们同年生同年死,两颗头颅摆一张博古架当藏品,是老夫善!”
这样稀罕的东西,分开了可惜。
话音落下,另一颗头颅也咕咚落水。
还未来得及飘远呢,长枪尖刺扎穿头顶发髻。枪尖上扬,头颅也从水中飞出,在半空化出一道飘着血的水渍,被一只手稳稳抓住。
这份战利品,他钱叔和笑纳了。
此时,余光也看到撞向敌人重盾的冰马在巨大冲击下碎裂成渣。钱邕正想说这玩意儿不太结实,只能当成一次性玩意儿,紧跟着就看到冰屑将目标瞬间冰封成了人棍儿!
人棍儿扑通扑通落水,眨眼就被冲走。
也有士兵破冰而出,奈何平衡已经失控,面对一波又一波的流矢,根本无力避开,不是被扎成刺猬受伤,便是左支右绌、难以为继。战争天平已经明显倾斜向钱邕这边。
更别说头顶还有一个超级大赌徒。
钱邕一边杀敌,一边分心用余光去看天空牌面,看清那张牌图案,他忍不住嘴角狠狠狠抽搐。怎么说呢,其他国家的武将只用跟武将竞争就行,而在康国还要跟文士竞争上岗,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对方抢了军功——
论心黑,还得是文心文士!
康季寿这厮用言灵将方圆几里化成沮泽!
西南盟军本身就被加强过的开闸泄洪冲击,打了个措手不及。用防洪手段勉强稳住阵脚不被冲乱,试图化出战船木筏上岸,又被冲出来的康国士兵百般阻挠破坏,不得不待在水里,顶着河流冲击结阵御敌。在诸多不利条件下,盟军这边还是陆续化出几十艘小战船。只要上了船,不管是进攻还是顺水撤退,都能占据有利条件,康时就使坏了。
水面之下是沮泽。
动作稍微大一些都要下沉。
这片战场要说最幸福最辛苦的地区,莫过于下游地段了。这块地方水下都是特殊言灵渔网,就算是末流公士被困住也不能一下子挣脱。时不时就能听到一阵阵兴奋欢呼。
蹲守在这边的精锐杀红了眼。
“大鱼,又有大鱼!”
其他地方,军功兑现有困难,但在康国,军功就等于前途等于资源,不管是自己修炼还是拿去改善家庭,都是不错的选择。每次康国募兵,用不了几天都能招满额员,甚至隔三差五还有人在折冲府附近打听下次扩员时间。众人也没想到这份肥差能落头上。
盟军士兵被河水冲了个头昏眼花,肚子喝饱了水,好不容易止住下冲之势,还未来得及庆幸逃出生天,迎接他们的是乱刀加身。也不是所有人都杀,但清醒的一定不留!
仅一个时辰,这条河就被染红。
西南盟军也意识到棘手,几次反击不成,不得不选择断尾求生。钱邕这边才不管穷寇莫追,驾驭木筏,不时用掌风拍击水面给木筏提速,跟西南盟军在河面上追击互砍。
一直杀到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开闸放水量有限,水面此刻已经退回正常,而简陋的木筏显然赶不上人家小型战船的动力,钱邕不得不放走了剩余残部。他大手一挥,下令道:“掉头,剩下的吞了!”
昨晚局势这么混乱,西南这一路盟军早被水流冲散,钱邕追击的是规模最大一批。既然追不上,那只能退而求其次,蚊子肉再小也是肉。这一仗打到了第二天晌午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