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新南将头顶的拖把扔到了一旁,然后撑着地面慢慢的爬了起来。他名贵的衣服被染得乱七八糟,看起来真是狼狈不堪。
“宋曾曾。”他一字一句,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紧张得连后退都忘了,只是攥紧手心死死的盯着他看。
他走到了我面前,然后一把抓过了我的右手向上扭起来。
尖利的疼痛,我惨叫起来。
我以为他要打我时,他又狠狠的甩掉了我的手:“看起来,你是真长本事了。”说完,他就大步往门口走去,随即他就消失在了门口。
“你慢慢收拾,我去我朋友那里一趟。”宋格呆站了两分钟左右,一扭头,也跑了。
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满屋子的狼藉,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段新南来一趟就是为了跟宋格打一架吗?
我认命的继续收拾,一个多小时后,我发现,以我的能力,我妈他们怕是一个星期都搬不进来了。最后,我只好给沈丛笑打了电话,让她帮我找个钟点工。
“天啊,这里来过哈士奇吧?段新南也太恐怖了,我家小布的破坏能力也没有他强大啊。”沈丛笑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她领着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阿姨来了。
也不等我开口,阿姨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了。
我从沙发上起了身,有些无措的看着阿姨麻利的干活:“丛笑,我现在才发现,我真的什么都不会。”
“慢慢来嘛,别着急啊。”她拉着我的手坐回沙发上,“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找一份工作?”
“工作?”我茫然的看着她,我从来没有上过班。以前去我爸的公司上班,完全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和段新南结了婚,我就干脆自己弄了个画室,招了几个员工,有生意就接单,没生意我就懒得管,几年下来,到底赚了钱还是亏了钱,我也没有认真算过。
“我就知道,你半点头绪都没有。”沈丛笑搂住我的肩膀,“曾曾,你钢琴弹得不错,不然,你要不要考虑去弹钢琴。”
“我还是有点想做跟画画有关的工作,比如重新开个工作室什么的。”我轻声说。
“曾曾。”沈丛笑摇头,“你以前开画室完全是兴趣,现在不一样了,你要为了生计当你的兴趣变成了生计的时候,很快你就会痛恨它。”
“生计?”我更茫然了,我的画不错,以前卖的价格就不低,大不了我再卖低一点就可以了。
“画画的成本很高。”沈丛笑耐心的解释给我听,“而且你又是个完美主义,有时候几个月才出一幅作品,作品出来之前,你拿什么过日子?”
我被她问住了。
“更何况,这条路,你爸和段新南一定会给你堵死,让你的画一幅也卖不出去。”沈丛笑继续给我泼冷水。
“这么说,我做什么,他们都有可能给我堵死我的路。”我苦笑。
沈丛笑沉默一会,道:“对!所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是宋致年派来的奸细还是段新南的走狗?”我掐她。
“我是你真的朋友,所以忠言逆耳。”她讨饶,“别掐。”
我停了手,不过苦中作乐,她说的是实情。我前面的路太难走,更可怕的是,我还是温室里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