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不由转脸望向他,发现他的微笑其实略带落寞。
想起他说,三十三年,他从没有过过生日。他的过去、他在海外的那些经历,到底是怎样?
这个神秘的男人,是不是有很多很多的秘密?
似乎,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人,此时我应该善解人意地宽慰他:“那我就下毒的时候注意点儿剂量吧。半死不活就好了,我可以好好照顾你下半辈子,让你愉悦地在床上安度晚年。”
“好,涂芳芳说话算话,我们来理一理重点,下半辈子,床上,信息量很大。”
“呸你个变。态!”
我笑骂。
“叮”一声,电梯停在一楼,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时尚娇媚的年轻女人,惊喜地道:“康总?”
随即,她的脸色就变了,因为她望见了我。
康子歌的手还搂在我的肩上,两个人还沉浸在刚刚略带颜色的玩笑中,我从可以照见人影的电梯壁上,望见了两张春风荡漾的脸。
这两张脸,好像让年轻女人瞬间就变得充满了戒备。
康子歌面带微笑,却并没有把手放下,而是介绍道:“这位是宝丰集团副总裁丰晴,这位是涂老师。”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富家千金丰晴,我不由得打量一眼,果然是妩媚亮眼,一身名牌包裹的身材玲珑有致,香奈儿限量款背包,女人味儿十足。
丰晴的娇媚是扭捏高傲的,与墨朵的丰富明媚又有不同,却一样招人眼球,叫人目不转睛。
不过,康子歌的介绍很好玩,宝丰集团副总裁VS涂老师,哈哈,好怪异的搭配在了一起。
“您好!”我大方地伸出手。
丰晴却以很不客气地目光打量着我。大概是我简单的T恤牛仔裤搭配球鞋,让她起了鄙夷之心,对我伸出的手视而不见。
对于这种无礼,我从来不觉得尴尬,觉得尴尬的应该是无礼的人自己,而不是我。
坦然地缩回手,微笑地望着她,看她打算耍什么大刀。
“我来看望一位住院的亲戚,康总这一大早是……”
“涂老师儿子也在这儿住院,我陪她一起过来。医生还没上班,我们先出去走走,丰小姐再见。”
竟然还是个孩子他。妈!
丰晴的眼珠子都要从画着粗眼线的眼眶里掉出来了。就这样张大嘴。巴,望着康子歌揽着我的肩离开了医院大厅。
街边公园里,空气正清新,我们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望着翠绿的树丛里,有老人在遛鸟下棋,也有刚会走路的孩子像个淘米虫虫似的玩耍。
“这下完了,我会被丰晴追杀吧。”
“她又不是我女友,不至于吧。”
“我就奇怪,你怎么不考虑她呢?长得这么好看,而且也门当户对啊。”
康子歌鄙夷:“什么年代的,还提门当户对。”
“唉,真的挺重要的,门当户对起码观念接近,她也是商场上打滚的人,说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在商言商,能助我一臂之力的,我用钱也请得到,不用通过婚姻来获得。而且……”他停顿片刻,“我也是回国,才发现国内的人如此讲究门当户对。”
“你从小在国外,中文倒是讲得很好。”
“呵呵,是啊。”
他竟然没有多解释。每次触及他的过去,他都不愿意多说,似乎很是回避。
终于熬到了八点,纵然我和康子歌尽力地扯着各种,试图分散些紧张,八点还是如期而至。
康子歌陪我一起进了董医生的办公室,而护士们的注视依然热情高涨。
董医生也有些意外,不过,见多识广的他并没有多问,只当是我带去的一个普通朋友。
乐乐的检验结果如约准时地由北京传了过来,被确认为某种让全城如临大敌的新型病毒。我一个眩晕,差点就栽了过去,该来的一切,似乎从来都无法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