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进来的?”颜钰突的扭头瞪大一双眼怒视着她“谁准你不敲门进我的房间的?”
“哦……”倪裳脸上没有一丝惧怕,施施然后退着到了门口,才说:“那孩子突然发烧,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随便她,爱怎样怎样,威胁我,居然用那样的办法威胁我!一个两个的,都那么没良心!”颜钰气冲冲一屁股重重坐在沙发里,看着女人优雅的自他屋里退出去,抬手掩上门的时候,才又说:“那孩子好像被烧糊涂了,在睡梦中哭着找爸爸呢!”
颜钰闻言,心疼的抽了一下子。想着方才对他说话还像丢飞镖似的,现在却在病痛中软弱可怜的小格,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强撑着,等着女人多说一点关于小格现在状况的话,谁知道她却吱呀一声,拉上了门,潇洒的走了。
颜钰在书房里点了一支烟,还没吸两口,就烦躁的抬手湮灭了。皱着眉在地上来回两圈子,叹气到“养个姑娘真可悲,眼见着长大了懂事了,温柔、知礼却全给了别的男人……”
嘴巴里低声咕哝叹息着,抬脚径直往小格的房间走。
床上的小格皱着眉,在被子底下打着哆嗦蜷缩着。达语和薛伶俐一脸凝重的束手站在一侧。
“快想办法退烧啊,还站着干什么?”颜钰皱眉,抬手一把拨开达语,才见小格的手臂上还端端留着半截注射器上的针头。一时惊骇的瞪大了眼。
“我要给她强行注射,她在抗拒中针头就扭断在了里面了。”达语手上还握着个坏了的注射器,看着迷糊中依旧一副高级警戒的样子的小格,眉头紧紧的拧着。
颜钰眸光慢慢的凝起,又无奈的放松了下来。叹息着,抬手小心的将小格捞起来抱在怀里,握着她细瘦的手臂,伸向达语“把这东西快给拔了吧。”
达语俯身将那断在皮肉里的针头拔出来时,小格疼的在颜钰的怀里缩了一下。
“爸爸……”她是真的烧糊涂了,突然脑袋在颜钰怀里蹭一蹭,软软的轻轻叫了一声。
惊讶中,三个人突然就静默了,过一会儿,颜钰口气才无比柔软的抱怨到“谁是你的爸爸啊,我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笨的女儿。”
抬手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贴一贴,眉头又皱了一下,看向达语。
“她现在身体机能太差,一天不打抗生素就会变成这个样子。”颜钰依旧坐在床头,欠身抱着小格。
那薄薄瘦瘦的身体,骨骼突出,这样抱着,他都觉得疼。
颜钰在小格床头守了一夜,也将各种情况认真在脑海里过了一夜。思前想后,无奈的想要找出那种,可以让小格再任性一回的可能性。
将穆企如今的各种状况,在他的脑海里推演一遍,得出的结论是,按照小格的方式,虽然情况会比较危险,但好在穆启然依旧持有绝对的股权,还是穆企现今的决策者,按照这样的状况来看,小格到是承担不了太大的责任。如果有自己在她背后尽快处理修补的话……
“好吧,我答应你。”颜钰大手覆盖在小格的额头上,拍一拍。虽然心里依旧觉得不甘心,但有什么办法,女儿的命比他和穆卓轩的那些恩怨重要的多了!
第二天一早,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穆晰然无罪释放的新闻消息。
消息称,真正的罪犯已被抓获,是宾馆内部刚刚应聘上岗的保洁大姐,三十几岁,丈夫几年前因为贩毒被抓,处了死刑。
因为和穆晰然的父亲穆卓轩有些私仇,所以才故意设计陷害她。
下午,穆卓轩被捕的事情也随之曝光……
苏小格起身准备前往穆企大楼,已是隔天早晨。
颜钰终于拗不过小格,而做出妥协。却又在她准备动身前往穆企大楼的同时,急急召集了全员严阵以待,准备再一次的全力以赴……
车子还在去往穆企大楼的路上,达语就接到了一通电话,脸色瞬时难看。
“小格,刚刚从先生那边得到消息,穆启然他,他今天早晨也已做了股份转让。现在,你成了穆企真正的最大持股人……”
小格显然也有些意外,突然的僵了一样,许久才轻轻“哦……”了一声。脸上的笑有些苦涩,说:“这样,也就简单了。”
“小格……”达语拧了眉,还没有接着说下去,就被小格突然出声给打断了“这样就简单了。”
“他已放弃了你!小格,他根本就拿你当了工具!”达语抬手就要打转车子的方向。
“如果我还有明天,那么我想借此还清穆启然的救命之恩,自此各走各路,互不相欠。如果我活不了多久,那还有什么害怕的呢,乘此还清他的恩情,只求下辈子不要再碰到他。”小格声音平静,显得有些灰暗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