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闻言止不住的惊讶——
小姐这是将压箱底儿的俸禄都拿出来咯!
虽说心里好奇得仿佛是猫儿在挠,可喜儿依旧乖巧地应是,“诺。”
少女闻言才舒了口气,小心地嘱咐,“仔细着点儿。”她用眼神指了指正院的方向,“莫要让那位知晓了。”
“二姑娘放心,喜儿最是小心不过了。”欢儿拍了拍喜儿的手,笑道。
少女点了点头,有些焦急,“快些去吧。”
喜儿作揖,“诺,奴婢告退。”
厢房内
“欢儿,如今是何年月了?”少女站在窗口,有些惆怅。
欢儿添置了些炭火,笑道,“二姑娘糊涂了,今日是庚酉年菊月啊。”
“菊月啊……”她叹了口气,“这兴义啊……”她贪恋地抚摸着有些冰冷的窗沿,“我们也快要离开了。”
放下手,她呵了口气,“父亲呢?”她问。
“老爷今日又被邀请参加宴会了。”欢儿拍了拍衣摆,扶着少女坐下,“二姑娘莫要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了,窗边寒着呢。”
少女依言坐下,她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欢儿,“你可觉得我这般行事实乃怪哉?”
欢儿垂头,“奴婢不敢,只是觉得小姐费了好些银两有些不值。”
少女摇了摇头,“有何不值?大姐备受宠爱且尚有心计……我是挣不得的,倒不如寻个庇护,日子也好过些。”
“可那是姑娘您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的银两!”欢儿不禁出声。
少女叹了口气,“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也是他们二房穷酸。
少女自嘲般地想。
虽说在这兴义已算得上大户人家,可那又和京城的世家大族们如何比得?
单看虽是出自同族,嫡系却科举上榜,中举探花,贵为当今丞相;庶支却发配边疆,极南极北,贫瘠穷困,只能落个八品芝麻小官儿傍身。
也许众人都被当今丞相的权势迷花了眼,谁人能想得到,当初嫡庶还在一家之时,他们家虽也是簪樱世家,却也不过是从四品的官罢了。
——想来若是京城的人家,随随便便就可拿出好几银钱吧。
她又是叹了一口气,莫名有些嫉妒。
不过嫉妒又能如何呢?
讨了那人的欢心,寻个庇护方为上啊……
这是一处不大的门户,几乎每一个院落里都是两人同享。
喜儿错了搓手,小跑着走出院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