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许我那时应该回来照顾他,”玛丽慢慢地说,“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霍普金斯护士有些尴尬地说:
“听我说,玛丽,他是不是你的父亲并不要紧。据我所见,如今的孩子不怎么在乎父母,父母也不怎么关心孩子。无论如何,生活还要继续……这就是我们的使命……有时候活着并不容易!”
“我认为你说得没错,”玛丽慢慢地说,“但有时我觉得我们父女关系不好都是我的错。”
“胡说!”霍普金斯护士坚定地说。
这个词像个炸弹爆开,使得女孩有些不安。
霍普金斯护士把话题转到更加务实的事情上。
“你打算怎么处理家具?卖掉,还是留着?”
“我不知道。你觉得呢?”玛丽迟疑地说。
霍普金斯把家具打量了一遍,说:
“其中有些还相当不错而且结实。你将来在伦敦有了自己的小公寓时可以用得上。”
她们列了一张清单,决定哪些留着、哪些丢掉。
玛丽说:
“那位律师人很亲切——我是指塞登先生。他预支了一些钱给我,让我可以支付学费和其他东西。他说,所有的钱转给我要一个月左右。”
霍普金斯护士说:“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我想,我非常喜欢它。一开始相当辛苦,我每天回家都觉得累死了。”
霍普金斯护士深有同感地说:“我在圣路加医院实习时,也觉得自己要死了。我以为自己不可能坚持三年,但我挺过来了。”
她们整理好了老人的衣服。现在她们开始清理一个装满了纸张的铁盒。
玛丽说:“我想我们要仔细看一下这些东西。”
她们在一张桌子的两边坐下。
霍普金斯护士一边看着手头的纸一边抱怨。
“人们怎么这么爱收集垃圾!剪报!还有旧信。各种各样的东西!”
玛丽展开一个文件说:“这是爸爸和妈妈的结婚证书。1919年,在圣奥尔本斯。”
霍普金斯护士说:“婚书,以前是这么叫的。村子里很多人还在用这个词呢。”
玛丽哑声说:“可是,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