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猜得没错,康熙这些日子不过来,怕是顾及着她的心情。
那天晚上,她可是装作心情不好,深受打击才和康熙“分床而睡”的,这几日,康熙每每过来,话里话外都安慰着她,想要哄她开心。她随口说了一句闷,他就让内务府送来那么多东西,说是让她闲来赏玩儿,省的成日里胡思乱想。
所以,王密蘅知道,她在康熙面前还没失宠,至少现在没有。
当然,只要她愿意,以后也不会有。
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虽然,康熙一点儿都没为他不翻她牌子的事情解释。
见王密蘅这样说,秋梅也不好再说什么,实在是再说什么都没用,全得看皇上的意思。
好在,主子格外想得开,只要想得开就都好,不然,这日子还怎么过。
只盼着皇上能一直都念着往日的情分,即便不宿在祈祥宫,也时不时过来坐坐。
这样,宫里头的那些奴才才不好见风使舵,作践了人去。
“主子,奴婢瞧着内务府昨日送来的珊瑚手串很是好看,奴婢拿来给主子瞧瞧。主子嫌那些首饰戴着重,这个却是极好的。”
王密蘅点了点头,便吩咐她下去拿了。
那串红珊瑚手串她也瞧过,青金佛头,松石隔珠,翡翠双喜背云,单喜坠角,瞧着就是极为讲究的。
王密蘅笑了笑,轻咬一口手中的点心,味道很是不错。
深夜
乾清宫外
李德全领着一名太医进了殿内,康熙正坐在龙案后看着面前的一份奏折,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抬头。
李德全站在那里,不敢轻扰,示意了太医一眼,正准备退到一旁,康熙却突然开口道:“这几日,贵妃的胎可还好?”
听着这话,周太医急忙跪在地上,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李德全在宫里头当了多年的差,可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儿的奴才,没等康熙吩咐,就躬了躬身子退了出去。
等到李德全离开后,周太医这才回道:“回皇上的话,一切如微臣先前回禀,贵妃腹中的胎儿,是个死胎。若是微臣诊断没错,贵妃的情形已经很是危急了。”
康熙坐在龙椅上,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良久才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周太医这才跪安,站起身来,朝殿外走去。
一时间,殿内只留下康熙一人。
康熙手中拿着一本奏折,目光却是没有落在奏折上。
前些日子,周太医就回禀他佟贵妃的胎像异常,乃是因为先前服用了含有水银的虎狼之药。
如今,却已然成了死胎。
这些,都是他默许之下的结果。
康熙靠在椅背上,将奏折搁在案桌上,拿起放在右手边的茶盅抿了一口。
佟家需要一个带着佟家血脉的皇嗣,却是他最难容忍的。
如今,腹中胎儿成了死胎,以后再难有孕,佟家也就断绝了图谋皇嗣的心思。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到如今他还能留着佟氏贵妃的位份,已经是恩宠之至了。
这宫里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佟氏图谋皇嗣,朝宫外取药,他岂会不知?
那药,即便是良方,到了佟氏手中,也就成了虎狼之药。这些,只因为他所不容。
正因为如此,他才千般忍耐,留着她贵妃的位份。
也是因为这些,那日谋害密妃之事他才草草了之,让襄嫔和宁贵人赔了性命,却没让人深查下去。
一来是不好让佟家太过难看,二来是因着心里的一丝愧意。
毕竟,是因为他的不容,佟氏进宫多年,才没有诞下一个皇嗣。包括已逝的孝懿仁皇后,至死都是膝下凄凉。
这些,只因为一个佟姓。
康熙正想着,就听着一阵脚步声,李德全轻手轻脚从殿外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回禀道:“皇上,贵妃娘娘发动了。”
说完这话,李德全不着痕迹地瞅了一眼康熙的脸色,心里暗暗想着,这些日子,皇上时常传召周太医过来,明着说是看重贵妃的胎,可这实质上,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