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女鬼的时候,夕月发现发鬼的发丝竟然渐渐减少,侧眼望去,才发现橘友雅正举着武士刀和那个头颅在对打,见他并没有处于弱势也未受伤,这才暗了口气,暗忖:这男人倒是没有空长了皮囊,只会寻花问柳附庸风雅。
“小妹妹,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去关心你的情郎吗?”女鬼五指化成骨爪扫向了有些分心的夕月,夕月慢了半秒回挡,被抓破了胸前的衣服,莹白的肌肤上瞬间出现几道浅痕,在暗夜下,生出几分瑰丽的美感和冶丽。
夕月眸光一闪,瞬步移开。
“夕月——!”橘友雅看到那一幕,惊了一跳,挥开攻向自己的发丝,向她跑来。
“我没事。”夕月摇了摇头,执起脖子上挂着的绣囊,想到前几天晴明对她说过的话,立时打开绣囊,拿出了里面的五芒星符纸。
橘友雅扫向夕月光洁的锁骨和胸口,脸上一红,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这下就不用费事了。”
“什么?”橘友雅不明夕月说的什么意思,但见对方举起手中的符纸,默念了几句什么,便从符纸里发出几道耀眼的强光,将两人四周的景物全部点亮,恍如白昼。
“啊——!”“咕叽——!”“不——!”
原本还要袭击的女鬼和发鬼被强光一照,全都显出了原型,不消片刻,便消失在原地。
“这是什么东西?”橘友雅看向那个已经被点燃的纸符,好奇道。
“晴明给我的,之前忘了身上还有这东西,浪费了不少时间。”夕月将残纸收回到绣囊里,理了理衣服,见橘友雅脸色微红,闪了闪眼睛,道:“我们快点回晴明的府上吧,到时候再让晴明弄个式神送你回你自己的府上。”
“嗯。”橘友雅不自然的咳了咳,将自己的外挂脱下,披在了夕月的肩上,“夜凉,勿惹了风寒。”
“哼哼,伤了我手下,就想这么走了吗?”一道清冷中透着妖异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
夕月回首望去,但见一人身着红色如荼狩衣,披散着三千红发,面容俊美无匹,赤脚漂浮在空中。微扬的桃花眼里渗出几点冷意,薄唇开阖,字字句句直袭人心。
“又是那个让吾生厌的阴阳师的味道。”红发妖怪冷笑一声,“今天遇到吾,算你们幸运,自己选个死法吧!”
对方一出现,那道迫人的威压就让夕月心生不好的感觉。
因为所处的时代不同,晴明在见过她的斩魄刀和能力后,说过:斩魄刀只是对魂魄幽灵之类的东西拥有强大的力量,但若说京都的这些妖怪,除非弱小能被一刀毙命,若遇到其它强大的妖怪,斩魄刀的威力便不足以威胁对方,除非她能卍解出它最原始的形态,否则,也只能是被当成普通的刀来使用。
之前她对付女鬼时,都已经感觉到斩魄刀的不足,现在又遇到百鬼之首,不觉戚戚。
“小酒鬼,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正在夕月想着如何应对时,斜面突然插入的声音,让她不自觉抬头。
一头银黑双色发丝随风飞扬,一身浅色开襟和服猎猎作响,那人单手握着把武士刀扛在肩头,神情说不出的肆意无拘又玩世不恭。他就那么慵懒又散淡的立在一片瓦房上,微昂着头,金色的眼睛俯睨着眼底的一切,仿佛他便是睥睨众生的王者,浑身透着股上位者的无畏和威严。
“滑头鬼,是你!”酒吞童子咬牙,“是不是你把我府上的烈酒偷喝掉的!”
“咦,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滑头鬼掏了掏耳朵。
“五十年前,我府上聚宴,侍从说看到是你从酒窖里溜走的,你敢说不是你!”
夕月一愣,暗道五十年前的事这妖怪还记得这么清,心眼可真不是一般的小,不过……夕月又抬头看了眼立在屋檐月下的身影,她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代遇到奴良组的总大将——奴良滑瓢,年轻的时候果然不能跟那个满脸褶皱又光秃的老头相比……
“就算前天的事我都不一定记得,何况五十年前。”奴良滑瓢纵身跃到夕月身前,单手叉腰。
“你——!”面对这个无赖到极致的人,酒吞童子恨不得将它碎尸万段,可他也知道,单凭自己的实力要跟奴良组的那些妖怪相比,还是差上许多,当初若不是眼前这人不愿意做百鬼之首,怕也是轮不到它来做的。
“酒的事我就当算了,但今天这两个人类,我是一定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