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沈晨竟找上这帮货色。
少年们聊够了,才像是忽然发现在他们眼里是吓呆了的宁晨,但是待他们转身去看宁晨时,才发现少年竟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你!”赵维顿觉脸上挂不住,他早就看这个宁晨不顺眼,只不过是傍上了程灏,就自以为了不起了似的。
但是他还没举起手|枪,旁边的陈裘鹿就几步上前,狠狠甩了宁晨一个嘴巴子:“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宁晨吗?没有程灏,你什么都不是!现在北高都是我们的,态度给我端正点!”
那一巴掌打得很重,宁晨不小心咬到了舌头,鲜血有内而外殷红了唇瓣。
血染的唇把宁晨本就明艳的脸庞衬得愈加惑人,如黑暗中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妖魅。
至少,可以称自己算得上外貌优秀唇红齿白的两人都为这妖精惑得屏住了呼吸。
宁晨就是有种魔力,让人的视线忍不住黏在他身上。
“打得真重。”宁晨舔了舔口腔内壁咬到的地方,抿了抿唇间的血沫,用拇指逝去,然后慢悠悠地抬头:“我知道了,带路吧。”
还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态度。赵维和陈裘鹿却一时之间找不出侮辱性的话语攻击他了,只能蛮力押着宁晨前进。
走廊里、教师办公室里、路过的教室,都有着赵维陈裘鹿这样的“武装人士”。
他们身形纤细,容貌姣好,拿着与他们或清纯或秀气或平凡的面容完全不相符的几十年钱的粗笨武器。宁晨还看到几个眼生的,想来应该是二年级的。
路过一个教室时,宁晨听到了殴打声,但是除了被打的人的嘶吼,其他人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但是他没有回头。
啊,原来那家伙打得是这个主意。
宁晨瞟了一眼天空,这两天来不停歇的白噪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天空却完全没有放晴的征兆。
污秽的色彩凝固在北高的一方苍穹上。
就像这些持|枪的家伙被泪雨冲刷后依旧得不到救赎的心。
这些人是……北高流传下来的游戏的牺牲者。
当时,开始渐渐昏暗的老校舍内,沈晨让宁晨放弃夺取秘宝的想法,并说——他有方法,把秘宝的作用发挥到宁晨所达不到的程度。
宁晨想了很多种,没想到沈晨会是这种做法,但是又觉得意料之中。
秘宝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绝对的力量的化身,是凶器。如果宁晨拿到了秘宝,不过是加深了个人崇拜和延续了让北高着迷的这个垃圾游戏。
宁晨来北高寻找秘宝的目的,从来不是称霸北高,创建teader受万人瞩目。
他想要的是,是从根源上摧毁这个没有名字的team游戏,这个早该消失的愚蠢游戏。
宁晨安静地跟着赵维他们来到广场上,同被他们一路拽着脚拉过来的校长一起上了旗台。
广场上稀稀落落地站着一些“武装者”和被身形瘦弱的武装者们压着的,这所学院,team游戏里的上位者们。至少比起那些经常躲在人后看不清脸的武装者们来说,被压制着的都是宁晨叫的上名字的熟人。大多是各teader和重要成员。
所以眼前这一场景,对宁晨的冲击不下于看到厨房里等死的肉鸡跳起来拿菜刀威胁人类。
北高的游戏,是由具有领袖魅力的人和作为附庸者的人们组成的。
宁晨,苏哲他们站的地方很高,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么多,曾经他们或同情或不屑一顾的附庸者的最底层的人们。
所以这也是宁晨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将视线从他曾忽视的每个人脸上移过去。
有迷茫的有兴奋的也有不安的,但他们所有的骚动都被手中的真家伙安抚了。
他们握着武器,他们翻身了。这是宁晨从他们的表情吗读到的。
被挤压揉搓太久的气球,终于到了爆炸的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