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急火燎地出门,哪里顾得上拿钥匙?
穿着吊带连衣裙,外搭棉线针织衫,全身上下哪里有装钥匙的地方?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陈芳龄。你很好。你好到家了。
你真是愚拙蠢笨,呆滞迟钝。
你真是个聋子!傻子!呆子!
如此有眼无珠,颠三倒四。
我闹了个大笑话,我惹了个大麻烦。
我悔恨沮丧,满心愧疚,我头重脚轻,大脑空白。
我抱着头蹲在了房门口。
我竟然忘了带钥匙出门,这可怎么办?
今夜要如何过?
我怎会如此耳拙?竟将王远的声音错听成骆安。
这可如何是好?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打给我?
他找我有什么事?
这些疑问翻来覆去的回响在我的脑海里,我快魔怔了。
我的头皮发麻,我的腿脚发软,我的心里很乱。
“蹲着不难受?”他的声音环绕耳畔。
“怎么不进门?”他的脚步声近了。
天哪!他怎么跟来了?不是来寻仇的吧?
“快起来吧。当心头晕。”他的声音里含着关切。
我虽然蹲在地上低着头,但是依然能感觉到他就站在我面前。
我闭着眼睛将头埋在双腿间,头脑混乱。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完全没有头绪。
他缓缓地蹲在了我面前,轻轻地拍拍了我的头。
他怎么能随随便便拍我头呢?
“干嘛?”我猛然抬头,一惊一乍。
“睡着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片澄明。
这么近距离的和他面对面对视,真让人尴尬。
我挪挪身子,向着墙面贴近了几步。
“干嘛不回去睡?蹲着不难受哪?”
我只好低着头,无言以对。
“快起来吧,当心血液不循环。”即使蹲着,他也比我高出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