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行的同一时间,唐绍告诉褚淮昨夜放置在徐家粮铺的粮草也开始转移了,想来听说宋校尉已死,未免夜长梦多他们先一步出行了。
宋祁安很是信任宋校尉,听说他带人离开办事竟然也没有刨根问底,安心跟着褚淮,这反而让后者不习惯,宋旭言这孩子倒是单纯,也不知是不是继承自他爹。
一行人翻山越岭,带着五车粮草脚程稍慢,宋祁安有几次客气地催促过褚淮,但他哪里是褚淮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堵回来了,队伍里的人宋祁安也不认识,没个可以交流的,一连几天都气鼓鼓的。
等到第十天,一行人才走了五分之一不到的路,宋祁安不知第几次去找褚淮。
“褚公子,现在前线危急,自我出来一路已经过去两月余,留雁那里确实不能再耽搁了。”
“若我一身轻松自可跟着你日夜兼程,但现在粮草车马都拖累着,我们总不能丢下吧。”
“纵是如此我们也可驱马快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走走歇歇。”
“好好好,等过了这里我们走近路,自然就快了。”
“近路?”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当真没点计划。”
宋祁安的脸一下亮起来,道了谢走回队伍。
乔逐衡穿着盔甲遮面混在护送队中,看宋祁安快活地回来夹马靠近褚淮。
“你又怎么哄那个孩子呢?”
“暂且安抚他一下,要是他到时候闹起来可受不住。”
“前几天你可不是这样的,每次都把他气回来。”
“顺手而已,逗逗他也没什么。”
宋祁安这种易逗弄的性子和乔逐衡小时候三分像,没来由就多戏耍了一会儿。
褚淮:“等今晚过了就没有这么清闲了,你到时候小心一点。”
“你放心,届时你且退后,我和唐绍他们处理。”
“你可别又弄什么伤回来,到时候我有几百张嘴都说不清。”
乔逐衡轻轻笑了笑:“放心,不让你为难。”
第二天一行人到挽虎山下,褚淮指了指山:“从这里翻过去我们就审得赶远路了。”
宋祁安听见的时候满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褚淮,后者侧首:“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这可是匪山,过这山别说我们粮草能不能保住,命都会没的!”
自外戚掌权以来,各处重赋税,有些村子实在承担不起,索性背井离乡纠集一行人上山落草,劫持过路行人为生,挽虎山两年前开始传出山贼的消息,时至现在已经成了些气候,官家拿这山上的山贼没办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少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