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有些事真是无巧不成书。你还记得你曾告诉我,韦尔曼夫人给你看过一张有刘易斯签名的照片吧?我有一天和斯莱特里太太聊天(她是洛德医生的前一任老兰塞姆医生的管家),因为她在这里住了一辈子,认识这儿附近的许多贵族家庭。我只是假装随意地聊起人们的教名,并且说刘易斯这个名字很少见,她就提起福布斯庄园的刘易斯·克罗夫特爵士。他大战时在第十七枪骑兵部队服役,在战争快结束的时候阵亡了。于是我就说,他和h庄园的韦尔曼太太是好朋友,不是吗?她马上看了我一眼,说,是的,他们曾是非常亲密的朋友,有人说他们的关系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但她自己从来没传这些闲话,凭什么他们不能当朋友?于是我说,韦尔曼夫人那时候已经守寡了吧?她说,哦,是的,她是一个寡妇。所以,亲爱的,我听出她话里有话,所以我就说,那就怪了,他们为什么不结婚呢。她马上说:“他们不能结婚。他有个妻子住在疯人院!”所以,你瞧,我们终于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了!
想想还真令人感叹,是不是?如今离婚是那么方便的事情,可那时候却不能和一个疯子离婚,多么不合情理。
你还记得那个帅小伙子,泰德·比格兰德吗?总是跟在玛丽·杰拉德身后转的那个。他一直求着我给他玛丽在伦敦的地址,但我没有告诉他。在我看来,泰德远远配不上玛丽。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亲爱的,罗德里克·韦尔曼先生迷上了她。可惜,这会带来不少麻烦。信不信由你,他和卡莱尔小姐取消婚约肯定因为这件事。而且,如果你问我,我会说这事对她打击很大。我不知道她看上他什么了,他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从可靠的渠道打听到,她一直疯狂地爱着他。真是一团乱麻,不是吗?而且她还得到了所有的钱。我相信他一直以为他的婶婶会留给他一大笔钱的。
门房的老杰拉德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已经晕倒过几次了。不过他还是和过去一样粗鲁。有一天他居然说,玛丽不是他的女儿。“嗯,”我说,“你这样诋毁自己的妻子,如果我是你,一定感到惭愧。”他只是看着我,说:“你不过是个傻瓜。你不明白。”
真有礼貌,不是吗?我气不过,也尖刻地回了他几句。
我相信他的妻子结婚之前是韦尔曼夫人的侍女。
挚友
杰西·霍普金斯
霍普金斯护士寄给奥布莱恩护士的明信片:
想不到我们的信正好交错了!
天气真糟糕,不是吗?
奥布莱恩护士寄给霍普金斯护士的明信片:
今天早晨收到你的信。真是太巧了!
7月15日,罗德里克·韦尔曼寄给埃莉诺·卡莱尔的信:
亲爱的埃莉诺,
刚收到你的来信。不,说真的,对于出售h庄园我没有什么想法。很高兴你来征求我的意见。我认为你做得很明智,如果你不喜欢住在那里(显然你不喜欢),就没必要留着。不过,你要卖掉它可能会碰到些困难。这所庄园对现今的生活需求来说确实太大了,当然,它经过了现代化的改造,跟得上潮流,有完善的仆人宿舍,接通了煤气和电灯等等。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一切顺利!
这里的天气很热。我每天都要花几个小时泡在海里。这儿也有一群有趣的人,但我不怎么跟他们来往。你曾经说过我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恐怕这是真的。我发现大多数的人都非常令人厌恶。他们可能也是这么看我的。
我一直觉得你是唯一真正令人满意的人类的代表。我正在考虑过一两个星期到达姆内森海岸转转。22日以后,如果有事找我,就写信寄到托马斯库克,杜布罗夫尼克。
致以钦佩和感激之情
罗迪
7月20日,塞登、布莱斯维克和塞登事务所的塞登先生寄给埃莉诺·卡莱尔小姐的信:
布卢姆斯伯里广场104号
亲爱的卡莱尔小姐,
我认为你应该接受萨默维尔少校提出的一万两千五百英镑(£12500)买下h庄园的出价。这么庞大的产业现如今要出手颇为不易,这样的价格已经相当不错了。不过,这个出价可能是出于一时冲动,我知道萨默维尔少校还在看附近的其他地产,所以我建议你立即接受。
我了解到萨默维尔少校想花三个月重新装修,到那时,应该可以办妥法律上的手续,交易就完成了。
至于门房杰拉德和他的遣散问题,我听洛德医生说老人病重,命不久矣。
遗嘱认证还没有完成,但我已经预先支付了一百英镑给玛丽·杰拉德小姐。
此致
埃德蒙·塞登
7月24日,洛德医生寄给埃莉诺·卡莱尔小姐的信:
亲爱的卡莱尔小姐,
老杰拉德今天去世了。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我听说你已经把房子卖给了我们的新任议员萨默维尔少校。
此致
彼得·洛德
7月25日,埃莉诺·卡莱尔寄给玛丽·杰拉德的信:
亲爱的玛丽,
我很遗憾听到你父亲去世的消息。
我打算把h庄园卖给萨默维尔少校。他急着要尽快搬进去。我要去那里清理我姑姑的文件和其他东西。你能否尽快回去一趟,把你父亲的东西搬出门房?祝愿你一切顺利,希望按摩培训没有让你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