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的人看过来。王志成的脸立刻有些挂不住,低头瞪着鹿之绫道,“鹿之绫,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自己还是什么富贵千金?不过就是双破鞋而已!”“叔叔何必恼羞成怒,谈买卖也得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不是吗?”鹿之绫双目木然地看着前方,丝毫没有被激怒的迹象。“买卖?你也配和我谈买卖?你家穿破鞋都有历史了!”王志成越说越来劲,一嗓子喊得台上的拍卖都暂停了,一时间所有人都转头看过来。鹿之绫的眸子瞬间冷下来。见状,王志成喊得更响,“你问问在场上了点年纪的人,谁不知道你爸就是受不了你妈在外面天天偷人才放了一把火,结果把自己全家都给烧死……啊!”鹿之绫猛地站起来,抓起面前的餐具就砸向王志成。餐具重重地砸在王志成身上又落到地上,摔出一地的响。“自己淫贱就巴不得全世界的人和自己一样,王先生,小孩子都知道因狭隘而造谣是件多可耻的事情。”她一字一字说道,声音冷若冰霜。所有人错愕地看向鹿之绫,她刚才不是还软得跟泥捏的一样么?王志成也呆住了,完全没想到已经什么都不是的鹿之绫敢对他动手,顿时整个人都爆了,抓起面前的椅子就冲过去,“我去你妈——”刚冲出一步,旁边走来一人,臂膀堪堪擦过椅边。“你他妈谁啊!”王志成被打断,怒不可遏地吼过去,只一眼,人便萎靡了,“薄、薄少……”薄妄双手插着裤袋站在暗色中,显然也没想到走着路会被撞到,微垂的双眼还带着一点没睡醒的惺忪。他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撞的手臂,然后看向眼前的王志成,眼神没什么温度。“……”鹿之绫怔了下,她没想到薄妄也来了这个宴会。她沉默,只当不知。眼见牵扯到薄妄,龚家人也慌了,忙让人开灯。顿时,整个宴会一片明亮,已经吓得七魂不见三魄的王志成无所遁形,惨白如纸的脸清楚得暴露在每个人的眼里。而薄妄更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哦,是在问候他丈母娘龚姿桦站在台上看向他,不远不近的距离,一颗心跳得有些快。她第一次在某个宴会上见到薄妄的时候就被惊艳了,从此只要薄妄在的地方她就再无法移开目光,可在知道他的行事作风后……她不敢轻易去靠近,总是远远看着。“薄、薄少,对、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王志成冒了一背的冷汗,慌忙将椅子放下。怎么惹上这阎王了,刚刚也没见到他在啊。薄妄盯着他,抬起手拍了拍袖子,漫不经心地道,“你在问候我妈?”这话一出,王志成腿都软了,连忙指向一旁的鹿之绫,“是她!死瞎子发神经乱丢盘子,幸好我替您挡了,不然这些盘子可就砸您身上了!我骂的是她!”薄妄顺着他的指向看向一旁。鹿之绫站在那里,双目正面对这边的方向却没有神采,视线无法聚焦,嘴唇抿出一抹孤清的冷意,脊梁挺得笔直,垂在身侧的手上戒指格外夺目。哦,是在问候他丈母娘。薄妄慢悠悠地收回视线,饶有兴致地看向王志成,“搞欺凌啊?那整个江北没人比我更熟,一张椅子解决不了问题,不如我教你到底该怎么玩?”“……”王志成捉摸不透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真要教他对付鹿之绫,还是借着名义来教训他?想了想,他只能万分惶恐地道,“不、不用了。”“怎么?看不起我?”薄妄看着眼前个子矮了一头的男人扬了扬眉。“不,不是。”王志成彻底慌了,转头看向自己生意场上的结交,想让人帮忙说说话。但别说江北,就是放眼整个k国,谁敢惹这位爷,一个个全都别过头,连作为主事的龚家人都只当什么都没看到。王志成望了一圈,最后只剩绝望,颤栗出声,“薄少,请多指教,那个,我把这破鞋给您拉过来……”借着话,王志成就想去抓鹿之绫,可刚走一步,薄妄抬起脚就踹向他的腿弯。“砰!”王志成被踹得直直跪倒在满地的餐具碎片上,惨叫一出喉咙,薄妄又是一脚踹过去。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看仔细的时候,王志成已经彻底趴在地上,半张脸砸在几块碎盘子上。鲜血从他脸下淌出来。薄妄慢条斯理地抬起一只脚踩上他的脸,往下用了些力,将人脸碾到变形。仿佛这样还不过瘾,他朝桌子的方向勾了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