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眼前赤裸着上身的江见疏。他逆着光,神情看不分明。
乔柚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而坚决:“江见疏,你要对我负责。”
……
乔柚闭眼深深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思绪渐渐清明。
江临舟和宋酒都说,她和江见疏在他们婚礼半个月后紧接着领证结婚了。原因只有她和江见疏两个当事人清楚。
促成如此迅速而果断的婚姻,原来是这个原因么?
她和江见疏酒后乱性,所以江见疏要对她负责。
一夜情。
多么荒谬而可笑。
“负责”还是她提出来的。
乔柚知道自己不是拿贞操当圣物的人,她只是把它当筹码,用以绑架江见疏。
她气他的疏离冷淡,也气他们之间的隔阂。
——归根结底,放不下。
放不下,还喜欢,所以要赖在他身边,要将他与自己用不可分割的方式缠在一起。
哪怕这个方式,并不光明。
乔柚先是如释重负,下一秒便被涌上来的酸涩苦楚填满整个胸腔。胸腔装不下了,便翻涌着溢出鼻腔与眼眶。
涨得人头晕眼花。
宋酒原本靠在门边防止意外,和陈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突然注意到乔柚似乎在哭,顿时也顾不上什么防不防备了:“柚子,你哭了?”
听见身后的脚步身,乔柚“砰”一下合上抽屉。
这动静把宋酒吓了一跳。
“怎么了?”
“没什么,”乔柚飞快抹掉眼泪,迟疑一下,拿着那个长方形礼盒起身,“我看完了,没什么特别的,我们走吧。”
宋酒狐疑地盯着她泛红的双眼看:“真的没什么?那你怎么哭了。”
“抽屉里灰好大,我被呛到了。”
蹩脚的借口。
但乔柚满脸不希望她再问的表情,宋酒只好把疑惑吞回肚子里。
陈姐问还续不续租,乔柚呼吸着室内沉闷的空气,片刻点了点头。
宋酒二丈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啊?”
乔柚的回答也显得没头没脑:“留条退路。”
宋酒听不懂,踌躇片刻,把话题移到她手里的东西上:“这是什么?”
这提醒了乔柚。
她打开礼盒,里面赫然躺着一支钢笔,纹路如原木,质感却是光滑的。
宋酒惊叹:“这钢笔好看啊,是不是给江见疏买的?”
乔柚合上盖子,涩意在喉中打了几转,低声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