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记得自己心惊胆战剃箭的场景,那箭是特制的,箭锋看似平滑,入肉触发机关倒钩在肉上,若是硬拔下来非撕起一块肉不可,如果射在什么要紧位置,等同回天乏术,乔逐衡上战场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几次,毕竟机关本就精巧匡论是在这小小箭尖,若是用了必然是抱定百分百杀此人的心。
原本……这一箭是要他挨的……
乔逐衡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只盼出去就好了。
褚淮看好路后慢慢直起身活动了一下:“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继续走?”
乔逐衡把剩下的干粮都掏出来,算算要是两人分只能吃几口。
“你都吃吧,我现在还不是很饿。”
“谁吃了最后不还是得挨饿,水省着点喝就行,”褚淮把吃的强硬塞给乔逐衡,“我现在这个样子,吃多吃少都是你多出力,别在这里逞强。”
说着褚淮先吃了两口,看乔逐衡仍旧没有吃遂拍拍他:“多大人了,还要我喂你不成。”
褚淮全然没有陷入绝境的自觉,说话时面上带笑,很是悠然。
乔逐衡这才慢吞吞往下咽干粮,用余光观察褚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饥饿感都被痛感替代了,吃了没多少感觉就饱了,看着手里干巴巴的食物,褚淮忽然道:“乔将军,有些事我想现在应该告诉你了。”
“咳,咳咳咳,”褚淮突然正经的语气吓了乔逐衡一跳,“什,什么?”
褚淮侧头看看乔逐衡,又收回目光。
“关于我们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褚淮低垂下眉头,“你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些事,对于你的信任说实话我很感激。”
“谋反这种事又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彼此心里清楚就好,我又有什么可问的。”
“乔将军,对外人而言我们所为是谋反,实际上我们是在平反。”
褚淮咬了一口吃的:“这一切要是从头说就太远了,简单来说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名不正言不顺,我们有五成把握认为五皇子非先皇血脉。”
乔逐衡神色巨震,这恐怕是只有褚淮敢说出来的话,放眼整个垣国,顶多说五皇子非贤明之君,至于他的身世根本无人敢随意揣测。
“我这一路远行除却寻求可以帮助我们的力量外,更是为了求证五皇子的身世。”
褚淮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向乔逐衡伸出手:“边走边说吧,别在这里待太久。”
乔逐衡虚扶褚淮的手站起来,两人按照地图继续深入。
“当初找到乔将军之后我本计划直接去燕门,因为燕门王同三皇子感情深厚,向他求助即便不成也不会败露,谁知你在西夷有事,遂只能先远出关门处理外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