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动少年的衬衫,紧贴着陆洺的肌肤,勾勒出少年感十足的腹肌。整个操场的人都看到原本还和上一名相差一小段距离的陆洺,用实力碾超刚才还在他们前头的班级。“操——陆哥牛逼——”七班的人高喊。陆洺站在终点处,越过人群和被同学搀扶着的程时相望,大致意思在说:“哥给你拿到了。”周遭热闹极了,有一瞬间呆在原地的程时心跳声很大。在去医务室的路上,伤员程时趴在陆洺背上慢吞吞说:“我要用掉一张提问卡。”“说。”陆洺向上颠了颠程时,步伐很稳,“你怎么这么轻?”“这不是怕你背不动么。”程时回了句。由于手肘受伤的缘故,他两只手只能朝前耷拉着,温吞道:“你现在可以接受我给的糖了么?”陆洺听后,微顿,他侧过头,脸颊正巧和趴在他脖颈旁,歪着脑袋的程时的嘴唇蹭到。两人皆怔愣片刻。“你是不是把脑子摔伤了?”陆洺说。“啧,别转移话题,快说。”程时环在陆洺脖颈处的手臂收紧了一下,半威胁道。“可以。”陆洺轻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回道。听到这句话,程时没来由地笑了起来,他甚至笑到连带着被架着的小腿都晃了起来。“程时你幼不幼稚?”他哥“啧”了一声。“你管得着。”程时一身伤痊愈得差不多时,天气逐渐降温到了十一月份。别人是在春日时犯春困,程时反而是天气愈冷,哈欠打的次数越多,午休于他来说也更是必不可少。中午陆洺和程时在大礼堂听完一场逃不掉的讲座后,本就困得在讲座中直点头的程时被陆洺拉着,跟着他哥到了图书馆。“来图书馆干什么?”程时眼皮直打架,困倦的脑袋靠在陆洺的肩膀处,“看天鹅啊?”图书馆正对着北中的未名湖,湖中悠哉地游着两三只黑天鹅。“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还有半个多小时午休结束。”陆洺说,“在图书馆睡会吧,回教室还得五六分钟。”“哦。”图书馆一楼右侧有专门为学生准备的软座和小型沙发,时不时会有学生捧着书窝在这里。“那我睡会,等会预备铃响了记得叫我。”图书馆一楼有窝在小沙发里学生,程时找了两张靠在玻璃窗边的沙发,拼在一起。他半躺在上面,仰头对坐在他身侧的陆洺说。“知道了。”陆洺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双腿交叠,手肘撑在腿处,垂下眼,视线落在书页上。“多大了,还看小王子。”程时咕哝了一句,声音减弱,侧着脑袋,手背挨着陆洺的校裤,没一会就熟睡过去。在睡梦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程时在迷糊中被身边的人晃醒。“你怎么睡得这么沉?”陆洺目光淡淡垂落到眼前惺忪的少年。程时左侧的脸颊睡出了红印,他耷拉着脑袋,肉眼可见的难醒。“昨天做化学卷没看时间,硬是熬到了一点多。”程时直起身,身体重量一大半都倚靠在陆洺身上,“走吧,去上体育课。”兴许是单靠着不踏实,程时手又不老实的伸到陆洺后腰处,拽住了那处的布料。陆洺:“”穿着秋季软实外套的陆洺就这样被程时半靠半扯着,少年并不厚实的肩背被衣服褶皱的布料勾勒出肩胛的轮廓:“看着点台阶。”“哦。”俩人刚从地下通道处探出头,就看到不远处邓边扬单肩拎着三双羽毛球拍,和他错开走的方一涵两手个拎着一网篮球。“欸!时哥,陆哥,怎么中午没见你俩回班啊?”邓边扬把器材放在绿草坪上,问道。“别说了,听讲座去了。”在路上已经清醒的差不多的程时抬手拍了下邓边扬的肩膀。“噫——”邓边扬一副嫌弃要命的模样,“那不得写观后感报告之类的?”操场上零零散散的来了不少学生,体育老师在七班固定的集合位置吹哨,示意他们到这边来站队。程时长叹了口气,看似“哎”了一声,实际抬起胳膊一把揽住在他身旁的陆洺,笑道:“不用啊,陆哥帮我写。是吧,陆哥。”陆洺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勾,对上程时明亮的眼眸。程时笑意中透着丝玩笑,但他又像是拿准了陆洺不会拒绝般,语气很确信的说了出来。陆洺想起了讲座上老师说的人手一份不低于八百字的感悟,麻着脸“嗯”了一句。同样面无表情目睹了全过程的邓边扬:有哥了不起啊!我不就是高一写了不低于五篇的观感吗。陆哥,你要是被威胁了的话就眨眨眼!上晚修时,陈荞穿着深色羽绒服,手里拿着一沓卷子进班。她站在讲台上,手撑着桌面,将分好份数的卷子放在第一排依次向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