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凌队长,我看得出这少年真的有困难,不妨听他说说。”芯月笑着朝他摇摇头,跟着对少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我要如何救你?”
少年张嘴欲说,但想到什么似的又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姑娘,你们是当官的吗?那你们的官大吗?”
因为这事关重大,要不是大官的话,恐怕他说了也没用,救不了他们的。
芯月愣了一下,随即看了看身后漠不关心的宇文竣霆一眼,笑道:“我的官不大,但我身后这个人,除了当令皇上之外,恐怕就没人大得过他了吧。”
少年大喜过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姑娘,你说的……这是真的吗?”太好了,他们有救了。
宇文竣霆本不想多管闲事,却在少年抬头的时候,改变了主意。一张带泪恳求的脸,不知为何令他想起了幼时的自己,心一软,就开口道:“有什么事就快说?”
虽然声音冷冷的,但足以令身旁的所有人吃惊不已,这是他们一向不屑管闲事的二皇子吗?
“是,大人!”少年连连点头,擦干眼泪道:“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呀,有官兵硬拉着我们上山采矿,我是好不容易才偷走出来的,但是还有两百多名苦工在夜以继日的受着折磨,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呀!”
芯月惊愕。“竟有这种事?那些官兵是什么人?
少年语一塞,半响才摇摇头。“我,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我可以肯定,他们是一群官兵。”
宇文竣霆微微皱起眉峰,疑惑的问道:“说清楚一点。采矿?采什么矿?”
“回大人,是金矿!”
此话一出,宇文竣霆和凌慰琮等人无比震惊的看着他。
“你凭什么确定那是金矿?”凌慰琮惊讶的问。
“我当然确定,因为我二叔就是因为发现了这条金矿,才会遭来杀身之祸。”少年悲愤的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凌慰琮又是一阵惊讶,迫不及待的又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年前,我二叔被一个神秘的黑袍人邀去勘矿,才知道有那么一座金矿。谁知第二天,二叔就莫名的死在山上。几天后,我们村子里突然来了一群官兵,说我们窝藏着钦命要犯,就把所有的男子捉进大牢,然后用布蒙住我们的双眼,将我们押上山。因为我跟二叔学了一点矿师的知识,所以我便知道官兵要我们采的矿就是金矿。”少年略显激动的缓缓道出。
凌慰琮听罢心头大震,他怔了半响,对宇文竣霆说:“二殿下,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岂不是等于说有人要造反吗?私采官矿,形同叛逆。”
宇文竣霆身子一震,有这个可能吗?但无论是真是假,这件事还是调查一下比较好。
他看了看少年,冷冷的道:“我姑且相信你的话,现在你跟我们回去把整件事完完本本交待清楚,要是让我查出你在造遥生事的话,后果自负。”
少年喜出望外,连连磕头道:“谢大人!谢大人——”
他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这回他遇到贵人了,村民们有救了。
芯月沉思不语,她因少年口中的那句“神秘黑袍人”而怔住。那个黑袍人,有没有可能是袭击他们的那个黑袍人呢?这说不定也是一条线索,回去得要好好查查。
一座阴暗的山庄地牢里,伴着昏暗的烛光,只见一个人神态自若的恬然静坐。
那便是被人从北王手上救走的东国太子君浩宇。尽管身陷囵圄,镣锁锒铛,但仍无损他一丝一毫的皇家气派。他还是那么高傲冷峻,气势不凡。身上的伤虽还在剧烈作痛,他却漠然置之,心里在暗暗疑惑,到底是谁救了自己,为何还不现身?
忽然,一阵缓缓的脚步声在死气沉沉的牢狱中响起,君浩宇借着烛光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银色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君浩宇眯起俊眸,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身打造精致的银色铁袍、银色的头盔罩住了整个脸部,只露出一双犹如天上星辰般漂亮的眼睛。
银袍人扫了他一眼,略显赞许的道:“不愧是东国太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面不改色,真令人佩服。”
君浩宇淡淡的道:“阁下终于现身了吗?”
银袍人头盔下的眉峰挑起。“哦?难道太子一直在等我?”
君浩宇轻笑一声,反问道。“阁下冒险救我,不是有事要求于我吗?”
“为什么会这么想?或许我只是单纯的想救你罢了。”银袍人不承认也不否认。
“呵呵……”君浩宇笑了笑,悠然道:“阁下救了我又把我关在这里,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叫我如何相信你只是单纯的想救我。”
“哈哈哈——”银袍人声音中布满得意的笑,在这寂静的地牢里硬让人感到衷心的寒冷。
“太子果然聪明,不过——”爽朗的笑声过后,如星般漂亮的眸子瞬间变得阴骛,冷冷的道:“聪明的人通常会死得很快。”
君浩宇面不改色,冷静的笑道。“放心,有人算过我会长命百岁。”
银袍人冷哼一声。“要不是因为你对我有用,我早把你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阴毒的眼眸紧盯着他,周身散发着魔魅又危险的气质,银色的铁袍在月光下发出鬼异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