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言灵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翻译过来却是这样的——我要是有危险了,就将危险转嫁给别人,我危险了别人就危险了,所以那人想要安全就不得不帮我解决危险。
相当于强制性分摊危险。
“沈小郎君,一切以大局为重。”祈善闻言,居然厚着脸皮笑说,“正所谓——‘文心不除,武胆不灭’。此人练家子,不会不知这道理。在下孱弱,这条命可托付给沈小郎君了。”
沈棠:“……”
祈元良大兄弟,你还记得昨晚说的那句“你猜我这把佩剑是装饰还是趁手兵器”吗?
这才一夜就端起文弱书生人设了?
轰!
屋舍房顶被剑身挑飞的灰芒冲开大洞。
这人力气出奇得大,至少比那个三等簪枭官差大得多,沈棠后撤数步才卸去重力,看着微微发麻的虎口,脸色微沉。
“祈元良,你确定他是三等簪枭?”
祈善正想说“是”,却借着未熄的油灯看到男人厚唇微启,无声喃喃了什么。
紧跟着浑身气势一变,瞬间舞出数百枪影,枪身犹若灵蛇一般卷上沈棠的长剑。
祈善仔细辨认口型。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这是……
祈善瞬间明悟。
“小心,这厮是四等不更!”
几乎是话音落下,一道带着点儿虚幻的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沈棠视线死角,与纠缠沈棠的黑衣男人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枪风袭来,沈棠似身后长了眼,抓住垂挂的布帘垂直飞跃上残破悬梁,避开直袭心窝子的一枪。
“卧槽,居然还会分【身】!”
她刚站稳,耳边传来祈善的声音。
他道:“星罗棋布!”
嗡——
横纵交错的文字自他脚下延伸开来,乍一看去,似一面巨大棋盘。棋盘出现,黑衣男人脚下一沉,膝盖细颤,仿佛肩头有巨石压迫、双腿陷入无形泥沼。他大喝一声,周身武气大绽,灰芒与文光相撞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沈棠看着这一幕,不知该怎么帮忙。
这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了。
祈善看出她的担心,冷肃道:“你只管打,其他交给我,捉活的!”
公士、上造的门槛极低,是个武夫就能达到,三等簪枭是分水岭。四等不更开始就能借兵法言灵,搁在军中大小也能是个百夫长。
若愿意投身豪强当人部曲,更是吃喝不愁,怎么会落草为寇,靠抢劫杀人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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