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喊道:“但可以肯定,这是很自然的!本来许诺给你们的财产岌岌可危!你们紧张这件事是很自然的!钱,是非常重要的!”
“没有你说的那么重要。”
波洛说:“你这种超然的态度真是了不起!”
罗迪的脸红了。他说:“哦,当然,钱对我们确实很重要。我们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但是,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去看我的婶婶,希望她没事。”
波洛说:“你和卡莱尔小姐一起去了那里。当时你婶婶还没有立遗嘱。不久之后,她二度中风。于是她想立遗嘱,但是,那天晚上她来不及立遗嘱就去世了,或许,对卡莱尔小姐来说是件好事。”
“喂,你这是在暗示什么?”罗迪一脸怒气。
波洛飞快地回答他:“韦尔曼先生,你告诉我把玛丽·杰拉德的死归咎于埃莉诺·卡莱尔的动机是荒谬的,你说她不是那种人。但现在有了另一个理由。埃莉诺·卡莱尔有理由担心,她的继承权可能会被外人夺取。信中有人警告了她,她的姑姑临终前含糊不清的遗言也证明了这种担忧不是空穴来风。在楼下的门厅有一个药箱,里面有各种药物和医疗用品。要从里面拿走一管吗啡是很容易的。而后来,据我所知,当你和护士都去吃饭的时候,她在病房里单独与她的姑姑在一起。”
罗迪喊道:“天哪,波洛先生,你在暗示什么?埃莉诺杀死了劳拉婶婶?这真是最最荒谬的想法!”
波洛说:“但是你知不知道,对韦尔曼夫人开棺验尸的申请已经获得批准了?”
“是的,我知道。但他们不会发现任何东西!”
“要是他们找到了呢?”
“他们不会找到的!”罗迪断然地回答。
波洛摇摇头。“我不敢肯定。而且,你也知道,能从韦尔曼夫人在那时去世而受益的只有一个人。”
罗迪坐了下来。他的脸色惨白,身体摇晃了一下。他盯着波洛,然后说:“我还以为你是站在她这边的。”
波洛说:“无论站在哪一边,我们都必须直面真相!我认为,韦尔曼先生,你一直以来都尽可能回避生活中那些尴尬的真相。”
罗迪说:“为什么非要去面对最坏的一面,让自己痛苦呢?”
波洛严肃地回答道:“因为它有时是必要的。”
他顿了一顿,然后说:“让我们正视这种可能性:你婶婶的死可能会被查出是由于使用了吗啡。那会怎么样呢?”
罗迪无助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但是,你必须试着去思考这个问题。谁会把吗啡给她?你必须承认,埃莉诺·卡莱尔有这么做的最佳机会。”
“那护士呢?”
“当然,她们每个人都有机会。但霍普金斯护士发现吗啡丢了一管后,就立即告诉别人了。她没有必要这样做。死亡证明书都已经签署。如果她有罪,为什么还要提醒别人吗啡丢了呢?这可能会让人怪罪她粗心大意,而且如果是她毒杀了韦尔曼夫人,那么把注意力引到吗啡上面岂不是太愚蠢了。况且,她能从韦尔曼夫人的死中得到什么好处?什么也没有。奥布莱恩护士也是同样的情况。她可以使用吗啡,可以从霍普金斯护士的药箱里拿走。但是,还是那个问题——她为什么要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