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山和冰帝严格来说没多少私交,甚至还能说得上是对手——洛山和冰帝互剃光头,一个是篮球,一个是网球,互不相让。
不过学校是学校,私人是私人,两个人虽然都是气场外放的人,却还不至于在这里碰撞出什么火花。赤司征十郎招呼之后就给他们留下了自处的空间。
眼下最难办的是忍足侑士这个家伙。
迹部景吾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土御门清河的指针,放在忍足侑士的手掌心。
针转了。
***
不管喝什么酒只要喝醉了,忍足侑士第二天都一定会有宿醉的反应。
他一边坐起身一边把手插进自己杂乱的蓝色头发里随意抓了两把,习惯性的看一下右侧的钟表,居然已经九点了。
不对。
才九点。
外面天还黑着。
看着房间里的装潢,英式设计再加上随处可见的玫瑰花纹装饰。
这是迹部景吾的白金汉宫。
忍足侑士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整个胸腔里的气都挤出来一样。
房间里装备了一面大镜子,他身上还穿着去时的晚礼服,衣服上散发着淡淡的酒味,好几处都起了褶子。想必肯定是被那个家伙吩咐直接扔到了床上。
没开灯,忍足侑士就这么走到镜子面前,取下眼镜,和冰冷的镜面贴的极近,就算月光过于昏暗,也能清楚的看见镜子里的男生眼中有浓厚的血丝。
他做了一个噩梦。
在梦里忍足侑士回溯了往日的时光,开心的也好,不开心的也好,但总归起来开心的要更多一些。那个时候他和她的幼驯染还靠的很近。虽然还是不在一个班,但是会在有时间的时候一起去约看电影。忍足侑士喜欢纯爱电影,而她喜欢漫威,两个人却也不会相互迁就,在进了电影院之后就去看各自的场次,然后出来的时候交流观影心得。
这一次他又梦见和她一起去看电影了。
忍足侑士记不太清自己看的是什么电影,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内容大概是一个男生喜欢上了一个女生,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是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
这是纯爱电影例行的套路,文艺导演总觉得比起喜剧,悲剧才能让人印象深刻。
他出了剧院就跟她吐槽,末了又问她看的电影怎么样,用大量钱砸出来的特效应该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织羽樱奈有点古怪,她说自己没看那些特效大片。
她说她看的故事,一开始是个任性的女孩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幸福,于是离家出走了。弟弟也担心的跟着姐姐一起走了,后来发生了一场严重的地震,他们再也回不了家。可是弟弟还是一路陪着姐姐回到了家,可是最后姐姐哭了。
她问侑士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织羽樱奈忽然哭了出来。
她没擦掉眼泪,说,因为弟弟早就死在地震里了,女孩所谓的弟弟不过是一场由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的幻觉而已。
忍足侑士在梦里有点慌,他想去抓她的手却抓了一场空。
侑士,她又哭又笑着说,我早就死了。
我不过是你的一场幻觉而已。
忍足侑士猛的睁开眼睛。
他用力的拉开门跑到走廊外,凭着记忆在这幢白金汉宫里找迹部景吾的卧室,房子太大太复杂,他跑到口干,最后停在了最大的那扇门前。
刚想要抬手敲门,里面却忽然有人把门拉开了,迹部景吾看到那只欲要敲下来的手也有些愣住。
他的很快恢复平静:“啊嗯,你醒了。”
“迹部!”
忍足侑士握住迹部景吾的肩和他对视:“告诉我织羽樱奈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