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于她而言,除了与贝御风之间的问题,其他事情都不算什么。
从今往后如何与贝御风相处,是最令她为难的一件事。
再有多半年的时间,就要到昕王府去服丧,每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没有把握为逆风守住她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
她用力捶了两下床榻,烦躁不安的情绪一点没有缓解。
今日跟他使了性子,估计他会很难过吧!
其实根本怨不得他什么事,是她一头栽进去的,要是她早就表明拒绝的态度,他应该不会那么热烈地靠近她。
如今,人家靠近了,她又无情地推开,换做是谁都会气愤、郁闷吧!
如果他就此远离她,或许也是不错的结果。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可如果他还是不肯罢休呢?如果他迎难而上呢?如果他的攻势更加猛烈呢?
“不会的!不会的!”女子不停摇头,又用力捶了两下床榻。
“你在啰嗦个什么?”不知何时站在屋子里的贝凌云冷冽地问道。
鱼薇音赶忙起身,一骨碌下了榻,慌乱地穿好了绣鞋。
“你进别人房间之前都不敲门的吗?”不满地质问道。
“我敲门了,你没听见。”他的确敲了门,但只是一下,很轻,轻到跟推门没有区别。
“找我有事吗?”女子不再追究他是否敲门,心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你觉得我找你是不是有事呢?”男人走到椅子前,泰然坐下,顾自取来桌子上的茶盏和茶壶,斟满,端起。
鱼薇音摇摇头,心说: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但,嘴巴上还得礼貌一些。
“王爷是想追究今天发生在宫里的事情吧?”没有直接说“你老婆偷。情那件事”,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男人将杯子放回桌上,“为什么要去找明贵妃?”
“不然怎么办?你觉得把恭王妃拉走就能不了了之吗?南铮会善罢甘休吗?他能看不出来那是恭王妃吗?至少得做点什么,就算瞒不住,也不能让他肆意宣扬,”抽了一下鼻子,压低声音,“现在他顶多在心里笑话,不敢明目张胆地取笑。”
“如此说来,本王还得谢谢你?”他轻哼一声,又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温吞的茶水。
“诶,不敢!”女子双手举起,手掌做推开状,“只求您别再找我的麻烦,别的不敢奢求。”
男人忖了片刻,“他们俩的事,你早就知道,对吗?”
鱼姑娘一愣,想起了围场撞见的那个事,心说:他们俩的事我是早就知道,可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好多年了,只不过你是第一个得了她的身子罢了。
“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见她不语,他没了耐性,提高音调追问。
女子即刻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事?你做相公的都不知道的事情,我这个外人更不会晓得了。”
虽然对那对男。女并不感冒,可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暴戾,还是三缄其口,积点阴德吧!
“真的不知道?”
“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干嘛还来问我?”她走到桌前,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
恭王爷蹙眉看着她那不淑女的样子,嫌恶地摇摇头,“好歹你也是个王妃,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言行!”
女子抹了抹嘴巴,“为了让别人看着我像个王妃,我就约束自己的行为?把自己强行变成另外一个人?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