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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当然！&rdo;

&ldo;不贵重的也要？&rdo;

&ldo;对！&rdo;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平时做记录的本子拿出来。&ldo;送你。&rdo;

&ldo;啊？&rdo;

&ldo;你之前不是很想要？还说要高价买。&rdo;

&ldo;那……那个……&rdo;的确是有这回事。

&ldo;嫌弃了？那算。&rdo;

&ldo;当然不是！&rdo;在他要把手收回前，她快速伸手就将本子抢过来。只要是他送，什么都可以！

她在床的边沿坐下，翻开本子查看，两秒后颓然的垂下肩。

&ldo;怎么了？&rdo;

她抬起头怨恨地瞪他。&ldo;我不会中文！&rdo;

&ldo;我以为你当初拼命想要，那肯定有办法。&rdo;

那时候只管先抢回来再说，哪有想这么多？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眼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意悄悄漾开。&ldo;既然没用就还给我。&rdo;

&ldo;送出来的礼物怎能收回？想都别想！&rdo;她拧起好看的眉毛，想了想，瞪着他继续粗声道：&ldo;何阮东，你得负责教我中文，直到我能看懂这个本子的内容为止！&rdo;

22

说学中文，其实是有私心的，霍晶铃想看懂那封信。尽管偷看别人的信件很不道德，但她是他老婆！

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心里便坦然了。

&ldo;专心点！别又再神游太虚！&rdo;一把尺子伴着说话声不轻不重地拍在桌上，惊得她的心脏猛跳了几下。

&ldo;吓死我！&rdo;

&ldo;谁叫我严厉些的？&rdo;

都怪她。为怕自己决心不足，就下了这道命令。

&ldo;是你说要学中文，但是几天了，小小进展都没有。怎样？你是想承认自己笨，还是当初只是顺口开河？&rdo;

圣诞后至今已经快一周时间，他说到做到，每天下午他都抽出两小时教她中文。当教师还是首次，他很认真，连夜把常用的一百多个中文字总结了出来。

刚开始只是认字，怕她认不住，他还图文并茂，把字体拟人化，所以简单的一学就会。可从前天开始，只是十来个组合字，她竟然到第二天就忘光了。

&ldo;一天才学十来个字你都记不住，还妄想看懂我的笔记，简直天荒夜谈。既然如此，今天你就一边写一边读。如果还记不住，那明天继续写，直到你记住为止。&rdo;

&ldo;啊！我不要啦！&rdo;霍晶铃捧着头伏在桌上，她光看那些文字就头疼，更别说写了。中国文字为何那么难？为何不能简简单单的就好？为何要有偏旁部首？结构复杂得要命，她看得头皮发麻，脑袋瓜都混乱了，当然记不住。

&ldo;明天是新年，今天能不能放假？&rdo;她想出去玩，不想看这堆奇形怪状的物体。

&ldo;不能！&rdo;何阮东正言厉色地拒绝。&ldo;拿出你对红酒的那股热诚，好好的把这二十个字写完。&rdo;

本子摊开，笔已送到跟前。逃不掉，她只好埋头艰难地开始那一笔一画。

&ldo;错了！土地的&lso;土&rso;字下面那横比上面那横要长！&rdo;尺子又往桌上敲了敲。

霍晶铃真讨厌那把尺子，它每敲一次，就都像在她脸上打一下似的。不是疼，这关系到面子问题。可是该死的这尺子是她给他的，是她授权让他发凶。

&ldo;长一点短一点有什么关系？&rdo;语气明显看出很不耐烦。

&ldo;关系可大了。下面那横长的叫&lso;土&rso;，短的的叫&lso;士&rso;。汉字里，笔画少许不同意思就完全变了。就像&lso;我的胆子大了&rso;，如果你写错字，就很容易变成&lso;我的肚子大了&rso;。就因为小小的错误，常常闹出笑话。&rdo;他边说边在纸上写了出对比的字体，用中文说完又用法语解释。

霍晶铃听着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脸容更痛苦。坚持把这个字写完，终于转到下一行。

&ldo;不对，笔顺错了，&lso;回&rso;字得先把里面的写完再写外面那横。看我写一遍。&rdo;他附下身凑近她，钢笔摩擦着纸张，写出来的字端正有力。

&ldo;都一样嘛，反正最后看着明白就行。&rdo;这已经不是要求，是苛刻，没有老师比他更严厉。她鼓起腮，正努力地为自己平反，因而完全没注意他们靠得多近。

&ldo;哪里一样？凡事得次序分明，难道你都关了门才进屋子？瞪我都没用！如果你要放弃，可以现在说。&rdo;